濮南王自知多說無益。
緊咬牙關,忍受著百姓扔來的雜物,還有肆意的詛咒謾罵。
他隻能寄希望,濮南的將士們能夠殺回益川。
濮南王府。
一應親兵、家仆全部撤換。
塗一樂、韋芝王並肩而行。
王府之中,已經準備盛大宴席。
塗一樂要在此慶功。
韓影跟在身後,悶悶不樂。
原本以為是阻擊濮南大軍,卻是全然不用她出手,濮南王便被俘。
而現在,大事未成,便要舉行慶功宴?
“喂,你可要記得,軍令狀是全取三藩之地。”
韓影沒好氣說道。
塗一樂微微側頭,玩味一笑:
“禹蒼、佰越已經是囊中之物。”
“等全取之後,再慶功不遲啊?”
“唉,你可不要掃興。今天也是為修兩國之好,韋芝王可是客人,不要失了禮節。”
韋芝王在一旁尷尬陪笑。
他心中很是明白,“客人”,意味著不可染指濮南。
而他見識到濮南的潰敗,斷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韋芝王滿心疑惑。
一個軍中女將,竟然敢對左丞相、南線統帥如此講話。
而反觀塗一樂,卻是並不生氣。
更為奇怪的是。
郝仁嘉作為相府副統領,卻不受塗一樂待見。
反而是護送郝仁嘉的乞丐,塗一樂卻笑臉相迎。
韋芝王暗暗盤算,一定要好好觀察。
以前都是與濮南打交道,對大奉知之甚少。
現在看來,大奉屬實怪異的很。
宴席開始。
塗一樂端坐階上主位。
韋芝王坐在次首。
經過一番客套敬酒,宴席隨之變得隨意很多。
韋芝官員、大奉武將,無不爭著向塗一樂敬酒。
塗一樂則是來者不拒,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勝利,來之不易。
享受勝利喜悅,更是無比重要。
韓影一直憤憤不平,幸而有聶燦燦陪伴,不然她真想再訓斥一頓塗一樂。
宴席進行當中。
武延晉身著一身鎧甲,前來稟報:
“塗相,濮南王妃、世子求見。”
郝仁雖然坐得很遠,但依然聽得清晰。
他不免無比擔憂和愧疚。
擔憂王妃會被處死。
愧疚因他引來韋芝國軍隊,導致濮南覆滅,害了王妃。
塗一樂微微搖頭:
“延晉啊,濮南再無封王,還哪來的王妃、世子?”
武延晉則是微微低頭:
“塗相恕罪。是庶民沐籬淑、彭佑棠求見。”
“行啊,讓他們進來吧。”
韋芝王難掩怒意,不自覺看向門外。
韋芝常年受濮南欺壓。
這王妃與世子也是作威作福。
現在可好了,濮南覆滅,他則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沐籬淑、彭佑棠衣衫襤褸,誠惶誠恐低著頭,步入大殿之中。
之前,他們一直是這裡的主人。
現在步入其中,卻覺得無比膽怯和陌生。
“罪人沐籬淑,拜見塗相。”
“罪人彭佑棠,拜見塗相。”
兩人跪倒在地,叩頭行禮。
塗一樂並不說話,轉頭看向韋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