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一本正經:
“偷百姓東西,這可不是小事。”
禹蒼王向親兵招招手:
“快,拿銀子。”
一名親兵掏出些許碎銀,扔在禹蒼王附近地上。
“足有一兩多,夠了吧?”禹蒼王欲要站起身:“塗相,就此彆過。”
塗一樂則將其按下:
“給多了,得找錢。隨我回軍營,給你拿錢。”
“軍營?不知,塗相此次帶來多少兵馬?”
“不多,不多。隻有兩萬。”塗一樂無奈搖頭:“押降兵、守濮南、占禹蒼,哪裡都需要人。唉,捉襟見肘。”
“既然塗相要忙,本王便不去叨擾。”
“並不叨擾。而且,明天一早,還要送你們去縣衙。”
“縣衙?為何?”
“你們偷東西了啊,理應由本地縣衙處置。”
禹蒼王不屑撇嘴。
再怎麼說,他也是王爺。
交由縣衙查辦,算什麼事?
“我們已經賠錢了啊?”
“賠錢是賠錢。難道偷了東西,被抓後賠了錢,就不用治罪了嗎?”
“那倒是。”禹蒼王隨口回應,轉而就覺不對:“塗相,此種形式之下,就是幾個破紅薯,此等小事不必計較吧?”
“行吧,那本相就給王爺個麵子。”
禹蒼王試探站起身,沒有得到阻攔。
而後他想離開,卻對地上紅薯依依不舍。
他猶豫片刻,還是彎下腰,開始拾取地上的紅薯。
“王爺,你這是要帶走贓物?”
“什麼贓物啊?我可是已經賠過錢了。”
禹蒼王說完,頓感失了身份,無比辛酸。
竟然淪落至此,為幾個破紅薯斤斤計較。
“好吧,這次暫且放你一馬。”
禹蒼王見塗一樂並不強硬,便有了其他想法。
“塗相,本王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本王可以出高價,購買糧食。”
禹蒼大軍被困,尋不到糧食不說,就算出錢去買,都斷然買不到一粒糧。
聽聞塗一樂愛財如命,此時擒拿住他,卻不為難。
想必,定然是想大賺一筆。
隻要能獲得足夠糧草,大軍便能殺回禹蒼。
今後自立為王,大奉再想來襲,斷然沒有那般簡單。
“不知,王爺願意出多少銀兩?”
塗一樂兩眼緊盯禹蒼王,仿佛來了興致。
“三倍,哦不,五倍價格。”
“哦?”塗一樂滿意點了點頭:“那不知需要多少?”
“十萬石。”
“謔,王爺大手筆啊。”塗一樂煞有其事,壓低聲音:“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禹蒼王還是覺得不保靠,繼續詢問:“塗相可是要調用軍中之糧?”
“瘋了嗎?私售軍糧,可是重罪。”
禹蒼王聽到這個答案,心中反倒略顯安心:
“那不知,糧食從何而來?”
“我老丈人家啊。”塗一樂信誓旦旦:“江南沈家,現在可是江南首富。提供十萬石糧草,那還不是十分輕鬆。”
禹蒼王喜笑顏開:
“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塗相現在便可派人,隨我回營取銀子。”
禹蒼王全然不在乎被騙。
哪怕是有一絲絲希望,他都願意一試。
畢竟,現在拿著銀票,就等同於廢紙一般。
“且慢。”塗一樂臉色陰沉:“我可不在乎這點些許銀兩。”
“那塗相想要何物?”
“土地、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