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越王謹小慎微,想再次提及正事:
“既然都是誤會,那各自收兵便是?”
“我也想啊,可軍中將領不聽我的啊?”塗一樂無比憤恨:“哼,就由他們去吧,鬨出事來,我自會上折子處置他們。”
佰越王聽得一頭霧水。
不知塗一樂說得幾分真假。
作為統帥,大軍還能不聽號令?
天方夜譚。
“塗相,那不知如何做,才能撤軍啊?”
“唉,我也不知。”塗一樂無奈搖頭:“不知王爺有何辦法?”
佰越王思索片刻,隨即說道:
“佰越願意舍棄湧安、漁澤,保持現有狀態。”
塗一樂看向舞姬,全然不去理會。
“佰越年年納貢,並將賦稅三成上繳國庫。”
塗一樂鼓掌喝彩,還是不予理會。
“大奉可派駐文武官員,進駐江圜城,行監督之責。”
塗一樂終於轉過頭來,輕蔑搖搖頭:
“唉,軍中將士都紅了眼,這些不痛不癢條件,斷然不能令其撤軍啊。”
佰越王憤恨不已。
威脅!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佰越王做好打暗號的準備。
若有不妥,便將塗一樂毒死。
“那,依照塗相之意?”
塗一樂端起酒杯,與佰越王碰杯飲下。
“王爺繼續保有爵位,並依照推恩令世襲罔替。”
佰越王聞言,心中略顯安心。
塗一樂繼續說道:
“佰越官員任免、一應政務,全部交由大奉。統一設立府縣。”
佰越王咬了咬牙,強忍著點了點頭。
任憑大奉派人來,隻要他還是佰越王,那一切還都將在掌控之中。
“王爺放棄兵權,佰越軍解散、撤銷全部建製,編入大奉軍之中。”
佰越王愣在當場。
哼,說這麼多,無非就是保留下一個無用的爵位。
若是沒了軍隊,那一切都將化為泡影,還何談世襲罔替?
佰越王暗中疊指,準備打出暗號。
“對了,還有一個條件,最為重要。”
塗一樂再次開口,佰越王便先停下了動作。
“交出濮南罪將,肖國衝。”
“塗相,這有些強人所難。他是濮南的將領,大軍前來之時,他已經畏罪潛逃。”
佰越王忍無可忍,臉上不住抽搐。
“哦,那好,本相自行去捉拿他便是。王爺完成其他條件,便可撤軍。”
塗一樂一副無所謂樣子。
“好,我辦。”
佰越王隨口一應,隨即打出暗號。
他不知道會如何施毒,更不想去管。
隻要能殺死塗一樂便好,一切將迎刃而解。
“塗相,既然已經達成一致。來,本王敬你一杯。”
塗一樂並不多想,舉杯便是一飲而儘。
隨後,佰越王並不糾結,安心享受起舞姬曼妙舞姿。
不時舉杯,與塗一樂暢飲。
時至深夜,兩人均飲了不少的酒。
“塗相,那咱們就這般約定。明日我便返回江圜城,等待大奉派駐軍隊、官員。”
“好說,王爺大義,本相定當全力促成撤軍。”
塗一樂已經酩酊大醉模樣,嘴中已經含糊不清。
宴席散去。
佰越王回到為他安排的簡易住所。
再三確認之後,方才喚來主將和他的胞弟。
“事情是否辦妥?”
佰越王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這是他唯一翻盤機會。
主將胞弟鎮定自若,微微點頭:
“王爺大可放心,待到明日晚間,塗一樂將毒發身亡。”
“可會看出端倪?將是何種症狀?”
佰越王不想有半點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