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在一處屋頂,等待聶燦燦抓暗衛返回。
四下萬籟寂靜。
他卻浮想聯翩起來。
為何他左丞相府沒有安排暗衛?
隻是因為有聶燦燦在?
還是對他塗一樂並不在意?
或是說,太後對他無比信任?
沒過多久,聶燦燦緩步走入巷子之中。
身後跟著一名黑衣暗衛。
塗一樂想象過無數種可能,但這般暗衛直接乖乖跟來,卻是萬萬沒有想到。
聶燦燦一躍而起,來到屋頂之上,隨後將塗一樂帶入到巷子之中。
暗衛畢恭畢敬,對塗一樂行禮:
“拜見塗相。”
塗一樂深吸一口氣。
原本是要暗中行事,這卻弄在了明麵。
“天肆?”
“正是屬下。”
“彆這麼說。”塗一樂打趣說道:“你們直屬於皇室,可不是誰的屬下。”
天肆思索片刻,繼續說道:
“卑職謹記。”
塗一樂撓了撓頭,心裡思索起來,這般情況也罷,就這樣詢問便是。
“我來問你,宮人之中,可有特殊身份之人?”
“回稟塗相。”天肆毫不避諱,直接開口回答:“清月夫人當年原名李穆吉,隻因手臂之上有胎記,這才被特意選入宮中。麗真王當年暗中派人尋訪,便是要找有蝴蝶胎記之人。”
塗一樂無比服氣。
他全然沒想到如此順利。
自己還沒有開口詢問,天肆已經竹筒倒豆子,全部說了出來。
這般說來,所有事情便說得通了。
可天肆的表現,又令他百思不解。
幻想天肆誓死不說,再使用手段威逼利誘。
然而,一切都未能用上。
“你為何不反抗?就這般跟來?”
天肆看了一眼聶燦燦,直截了當說道:
“我,打不過她。”
塗一樂微微一笑,這倒是明智選擇。
“就因為這個,你才和盤托出?”
“並不是。”天肆搖了搖頭:“太後已經下達命令,若是塗相前來詢問此事,便知無不言。”
太後明白,若是塗一樂想要查明,一定會不擇手段。
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一切太過順利,天肆說出詳情,便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
聶燦燦關切詢問:
“大姐是有危險?”
“現在還不得而知。”
“我不會讓大姐有危險的。”聶燦燦無比堅定:“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急。一切關鍵還在麗真。”塗一樂一臉壞笑:“接下來回府,吃你做的美食。”
第二天。
麗真使團來到京都。
肖國衝謹小慎微,戴著寬大鬥笠,儘量遮擋住臉。
他很是不解,為何非要他跟隨前來京都。
若是說了解京都,他未必比碩戴強出多少。
然而,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並沒有通緝,更沒人追查他。
一名鴻臚寺監丞,帶人負責接待,將使團安排在驛館之中。
仿佛,大奉並不將麗真放在心上。
碩戴不再隱藏,恢複身份示人。
他在驛館之中,召集主要人員前來,商議此次京都之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