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之內熱鬨非凡。
自從設府,史無前例的熱鬨。
經過一連串禮儀,終於要到拜天地環節。
此時,洪公公的聲音突然響起:
“太後、皇上駕到。”
所有人聞聲,無不跪倒在地。
塗一樂很是疑惑。
之前他大婚,太後、小皇帝都是禮到人不到。
哪管是一次迎娶三位夫人的壯舉之時。
今天反倒突然來到?
是因為他要遠赴麗真?
是因為他大權在握?
可能都有一些。
但最為關鍵的,今天迎娶之人是韓影。
韓氏一族的嫡長女。
經過好一會,太後、小皇帝來到。
眾人齊聲向太後與小皇帝請安。
“平身。”小皇帝無比沉穩:“今日塗相與韓影大婚,大家不必拘禮。速速按照禮製進行便是。”
眾人緩緩起身。
雖然小皇帝這樣說,可眾人相比之前,已經變得謹小慎微。
塗一樂笑容滿麵,遠遠望向太後方向,揚了揚頭、招了招手。
韓影站在一旁,雖然蓋著紅蓋頭。
可她看到塗一樂腳步向前,便能想象得到,他又做起出格的事情。
“彆亂來,這可是大婚之日。”
韓影小聲提醒。
“夫人大可放心。”塗一樂玩世不恭模樣:“我最聽媳婦的話。”
儀式正要繼續。
太後卻看到高堂之上,隻有韓甫舉夫婦,一旁的位置卻空放著。
“為何空放兩把椅子?”
“回太後的話。”洪公公立即上前:“塗相無父無母,按照禮製,是放座椅以示高堂。”
太後不免心中泛起一絲憐憫。
塗一樂遊曆天下、以乞丐自居,卻隻有師父、不知父母。
“唉,也是可憐之人。”太後發起感慨:“洪公公既為塗相嶽父,可代為高堂。”
洪公公立即壓低身子,連連搖頭:
“老奴不敢啊。清月任我做義父,老奴已經誠惶誠恐。塗相每每喚作嶽父,老奴都是心驚膽戰。今日萬萬不敢僭越。”
太後眉頭緊鎖。
沒想到隻是為了塗一樂圓滿,卻把洪公公嚇得這般。
“算了。讓婚禮暫停一下。”
洪公公應了一聲,立即上前,下令婚禮暫停。
雖然,他全然想不明白,太後是什麼意思。
太後緩緩走上台去,徑直坐在高堂之位。
隨即,太後輕聲說道:
“繼續吧。”
塗一樂滿臉疑惑:
“太後,您這是何意?”
“塗相不曾有高堂在位,今日哀家便代為高堂。”
眾人聞言,無不再次下跪行禮。
雖然塗一樂貴為左丞相、豐梅公,可這般待遇,令人不敢想象。
眾人都在為塗一樂感到高興,可塗一樂卻連連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太後太過年輕,又不曾……,總之就是不行。”
塗一樂萬萬不想如此。
他還幻想與太後成就好事呢。
與太後好合,本就難比登天。
這樣一來,豈不是又差出輩分?
“塗一樂,哀家可是給你臉了?”太後惱怒起來:“你不是說,哀家母儀天下。怎麼做你的高堂之位,還折損你的麵子不成?”
韓影立即拉了拉塗一樂衣袖:
“還不快謝過太後,彆再胡鬨。”
塗一樂環顧四周,所有人無不驚愕看向他。
這般莫大恩寵,卻要拒絕?
太後的顏麵何在?
塗一樂深知,現在已然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