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燦燦果真開口詢問:
“淳妁路上所說,是何意思?什麼脾什麼的?”
“唉,都是我的錯。”塗一樂長籲短歎:“她看出我麵色暗淡,說我近日過於勞累。都是關乎國家大事,我又怎能懈怠?等忙完這一陣子,再好好休息便是。”
“嗯,不能什麼事都讓你去忙啊。”聶燦燦無比氣憤:“皇上就當甩手掌櫃嗎?討厭。”
“無妨,無妨。是為了皇室,更是為了千千萬萬的百姓啊。”
塗一樂略顯安心,看來燦燦並未多想。
“今日快些歇息,不許再想事情。”
聶燦燦命令的口吻。
塗一樂則是欣然連連點頭。
第二天清晨。
客棧之外滿是白茫茫一片。
塗一樂“租”上一輛馬車,繼續出發前行。
馬車之上,淳妁很是拘謹,將臉扭向一側,並不去看塗一樂。
塗一樂卻饒有興致,詢問起來:
“今天怎麼不看我了?看看我氣色如何?”
“不必擔心,大有好轉。”
淳妁回上一句,卻一眼都不去看。
越是這樣,塗一樂越是來勁。
時不時便開口調侃。
淳妁隻得有一嘴沒一句的回應。
馬車緩緩壓雪前行。
不住發出吱吱聲響。
傍晚,青樁城。
五騎快馬入城,直奔皇宮。
幾名使團主要人員趕回,徑直前來,向赤龍稟報。
此時正在議事,雲泰、赫不敗等人均在。
赤龍卻是毫不避諱,檢查過密信火漆印,徑直遞給納徒:
“念。”
肖國衝本以為赤龍會單獨閱讀,卻不料當著眾人念出。
他想上前提醒,卻覺得並不會有用。
便就此作罷。
納徒毫不含糊,徑直開始念了起來:
“父皇,我已尋得穆吉下落。名為清月,嫁於大奉左丞相為妻……”
肖國衝不時偷瞄一眼赤龍,時刻注意眾人表現。
突然,肖國衝發現,納徒念出的後續內容,與他所寫截然不同。
“……穆吉身份被塗一樂得知,深受其迫害,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現已身患絕症。”
“……淳妁為其診治,卻被塗一樂百般阻撓。”
“……塗一樂假借求醫問藥之名,將暗中率人潛入麗真。我被扣押京都,為保政局,還請父皇另立儲君。”
“……大奉興盛之勢不可阻擋,全係於塗一樂一人。放任一年後,麗真絕再無圖之可能。”
“……若塗一樂潛入麗真,需立即處決。麗真即刻發兵,才有謀得天下之可能。”
肖國衝聽得心驚膽戰。
這樣一來,兩國大戰一觸即發。
塗一樂也會有性命之憂。
他全然沒有時間去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肖國衝裝作若無其事,來到納徒附近。
他隻瞥了一眼,便知道信上內容,並非是他書寫。
“……兒臣與穆吉深陷京都。但請父皇放心,兒臣定當將穆吉救出。”
“……肖國衝心性不定,已投靠在塗一樂門下。需立即處決,以免後患。”
密信念完。
眾人瞬間將目光彙聚於肖國衝身上。
肖國衝愣在當場。
這他娘誰換的密信?
“聖上,我冤枉啊。”肖國衝高聲辯解:“這密信定然有問題,太子絕不會這般說。並且,大奉的情況並非如此。”
赤龍揮了揮手:
“將其押入大牢,誰人不得與其交流。”
兩名士兵上前,直接將肖國衝捆綁起來。
肖國衝並不反抗,任由捆綁。
因為他深知,反抗也全然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