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
他無比悠閒走出臥房,卻被院中場景嚇了一跳。
庭院之中站滿了人。
親兵、城衛、衙役,還有祭酒、劉虎、木槌等人。
這是乾嘛?
難道是他的生日?
眾人前來給他一個驚喜?
塗一樂自嘲冷笑。
想必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腦子還是混漿漿。
此世的記憶之中,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生日。
更何況是旁人知曉?
再有,這地上捆著幾個人。
過生日哪有送這個的道理?
“相爺。”張鬆立上前,稟報起來:“這幾人乃是的倭瀛細作。”
塗一樂聞言,哭笑不得。
他看向遠處,向聶燦燦招了招手。
聶燦燦肚子前頂、手扶腰間,緩緩走來。
急得塗一樂直嘬牙花子。
“燦燦,你這是乾嘛?”
“我在保胎啊。聽聞,孕婦理應如此走路。”
“你還沒有肚子呢啊?你聽淳妁的醫囑便是,彆聽老太太瞎胡說。”塗一樂連連擺手,小聲問道:“我不是告訴你,要保護好倭瀛細作嗎?”
“怪我嘍?”聶燦燦憤憤不平,小聲說道:“倭瀛的細作太笨了啊,這幾個人昨天潛入京都,我們的人已經暗中跟隨。怎奈被旁人發現報官,我能有什麼辦法?”
塗一樂更加匪夷所思起來,旁人是怎麼能發現的呢?
雖然疑惑,但他依然微笑起來,向眾人拱手示意:
“感謝各位的積極與警惕。”
眾人還禮,紛紛擺手,都麵帶笑容,表示都是應該做的。
塗一樂緊接著詢問起來:
“但不知,你們是如何發現他們是細作?”
劉虎立即大笑起來,快步上前,伸手指向地痞模樣的人:
“此人找到我的小弟、哦不,找我手下的經理,說是要加入我們。當給他麵試的時候,他卻說些偷雞摸狗、打家劫舍之事。當問他家住哪裡,卻說是住在城西,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那怎會不知,我劉虎已經帶著兄弟們,開了安保公司。”
塗一樂服氣一笑。
想必細作是做了充足準備,可咋就不打聽清楚,劉虎已經有正經行當了呢?
塗一樂看看地上,又看了看眾人。
祭酒大人緩步上前,極為儒雅一禮,隨後指向文人模樣的細作:
“此人聲稱是濮南前來的學子,想在學宮住上幾日,研習詩詞典故。誰知,剛與講師交談幾句,卻發現他全然不知塗相詩作,就連半句都背不出來。這便派人去報了官。”
“有勞祭酒大人。”
塗一樂暗自好笑。
要是這細作知道,“宮廷玉液酒”抓到間諜之事,就會多花些時間研究了吧。
木槌滿麵堆笑,拿著木棍走上前來。
當他剛要開口,卻被塗一樂打斷: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這乞丐是你報官抓起來的。”
“是啊,他連聖祖都不知道,怎會是乞丐?”
木槌憤憤不平,感覺少了他表現邀功的機會。
塗一樂側頭,看了看地上:
“這富貴老爺呢?誰發現的?”
“是我。”沈昭若來到塗一樂身後,臉上略顯尷尬:“此人聲稱是常來京都的商人,有大買賣要做,嚷著要見東家。可隻是五萬匹布而已,誰人不知,這算不得能見東家的地步。”
“不對啊。若是外地商人,不知咱家貿易體量,亦是有可能的啊?”
“還有啊。”沈昭若繼續說道:“他根本不還價。生意人哪有不還價的道理?”
“可能,人家財大氣粗。加之咱家貨品物美價廉,不還價也算正常。”
塗一樂都覺得搞笑。
他自己還能給倭瀛細作翻案不成?
竟然為細作找起理由來。
沈昭若無奈搖了搖頭:
“他說,要將布匹運至豐梅縣販賣。”
塗一樂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