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命人尋來裁縫。
按照尋來衣物,趕製起來。
淳妁很是疑惑,便焦急詢問起來:
“你不是要尋藥品,為何又做起了衣裳?”
塗一樂環顧四周,將淳妁拉去一邊:
“藥品就在野口家,這衣裳是關鍵。”
淳妁聽得雲裡霧裡,更加疑惑起來:
“野口家最正常啊,城中爆發瘟疫之時,他們夫妻二人便染了病。”
“對啊,這就是最為奇怪的地方。你再想一想,他們家哪裡不正常?”
淳妁思索片刻,卻全然沒有半點頭緒。
塗一樂無奈,隻好道出原因: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優子卻不染病。這,正常嗎?”
“對啊。”淳妁恍然大悟:“一家三口,一直居住在狹小空間,優子還是孩童,卻一直沒有染病啊。難道,他們有藥品?”
“對,不光是有藥品,野口與其他僑民不同,他早已知曉傳播瘟疫之事。”
“這是為何?”
“優子也就四五歲,卻能說一口流利大奉話。小小年紀,不是走南闖北有語言環境,就能學會三國語言。這需要野口夫婦悉心教導。我猜測,野口有軍旅背景。”
淳妁暗暗佩服,便接著詢問:
“你又不懂醫術,怎麼判斷優子沒有染病?”
淳妁單靠觀察,已經得知優子並未染病。
但她卻不像塗一樂,想的那般仔細。
她很是好奇,塗一樂是如何做出判斷?
“簡單啊。”塗一樂有些許得意模樣:“我俯下身子,與優子麵對麵之時,野口夫婦無比緊張。而後又裝作鎮定。我還借機摸了摸優子的額頭,並無發熱症狀。再者說來,若是患病,優子怎會又蹦又跳?”
淳妁回想起,在野口家之時塗一樂的表現。
看似隨意乖張,卻都是蘊含深意。
“你去聞水係,是發現了異樣?”
“對。”塗一樂點了點頭:“水中有一股藥味,是摻雜了藥物。想必,是為了抵禦瘟疫。”
淳妁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她卻沒有多想什麼。
隻是認為,野口家會一些醫術。
“水中隻是尋常貫眾與大青葉,你怎麼斷定野口有成藥?”
“他一定有,但不多。”塗一樂信誓旦旦:“想必,所有僑民得到衣物的同時,也得到了藥品。不過,隻夠服用三天,僑民們隻是執行,並不知曉原由。野口知曉一切,愛女心切,便留下所有藥品,都留給了優子。”
淳妁想通一切,不免覺得一陣心寒。
“倭瀛僑民也很可憐,他們若是知曉,這樣會害死很多人,想必便不會去做。”
“錯,你太不了解他們了。”塗一樂麵色凝重:“就算他們提前知曉,大部分人也會義無反顧執行。他們就是如此變態偏執,隻會一心效忠他們的國家與神皇。”
“他們是普通百姓,也會這樣嗎?”
“是的。”塗一樂極為肯定:“軍人更甚。”
“為何你斷定,野口有軍旅背景?就因為優子大奉話流利嗎?”
“不全是。最關鍵的,還是因為野口的鞠躬動作。”
塗一樂太特麼知道了。
影視劇可沒少看,對這樣標準快速深鞠躬太過了解。
野口就差嘴裡喊上一句‘嗨’!
很快,趕製的衣物全部做好。
塗一樂獨自一人,抱著衣物來到沒人之處。
他喚來天肆,詳細交代起來。
天肆卻麵露難色:
“塗相,令我對付百姓?為何要如此?我這……”
塗一樂頓感賭氣。
若是換做聶燦燦在,她定然是興高采烈去完成。
隻管執行,不問原由。
“他們可不是普通百姓,而是瘟疫的罪魁禍首……”
塗一樂無奈之下,好一頓心理建設。
終於,天肆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