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口在小院中狂笑不止:
“哈哈哈,我成功了!倭瀛將獨步於天下。”
三人站在屋內,默不作聲。
碩大的台麵之上,滿是血跡斑斑。
血跡裹挾碎肉已經乾涸,呈現黑褐色。
小優子無比急切,雙手撐起身體,卻挪動不了分毫。
“你們是和爸爸打架了嗎?”
“並沒有。”塗一樂聲音不免哽咽:“剛才我們是在做遊戲,占山頭。”
“不好玩,男孩子才愛玩呢。”
優子略顯安心,重新躺回在台麵之上。
塗一樂貼近淳妁耳旁,極為小聲詢問:
“還能救活她嗎?”
淳妁已經淚流滿麵,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連連搖頭。
“會做毒藥嗎?最好是甜的。”
淳妁又立即重重點頭。
“叔叔,我腿疼。爸爸說,我很快便能好,跑的會比男孩子快。”
優子不住說著,語氣卻顯得極為疲憊。
她的下半身已經不知去向。
取而代之的,是一匹小馬駒的身體。
縫合之處,觸目驚心,令人不敢直視。
塗一樂自認為見過大場麵,天不怕地不怕。
當看到眼前景象,他才充分理解,什麼才叫做恐懼。
“我去做糖。”淳妁極為小聲說道:“優子麻湯子藥力在減弱。”
這意味著,優子將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天肆猛然轉身,向外走去。
“彆去。”淳妁出言阻止:“我也會為野口做一顆糖。”
“糖?可以給我一顆嗎?”優子將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悄悄地,彆告訴媽媽,她不讓。”
淳妁強擠出一個笑容:
“優子乖乖等著,我給你做一顆最甜的。”
“嗯,要最大最甜的。”
塗一樂上前兩步,儘量裝作若無其事。
他嘴上不停,與優子說著話,眼睛卻不忍看向優子身體。
哪怕隻是一眼。
過了一會,淳妁做好了‘糖果’折返回來。
一時之間,愣愣站在屋內,不知道該不該給優子吃下。
“讓我來吧。”
天肆說上一句,上前兩步。
塗一樂卻一把將他攔下:
“你長得太凶,還是讓我來吧。”
塗一樂接過糖果,穩定心神。
擺出一個笑容後,才轉身來到優子麵前:
“隻需吃一顆,不許告訴媽媽。這是你和叔叔之間的秘密。”
優子露出天真的笑容,重重一點頭:
“我保證,絕對不說。”
塗一樂緊盯優子稚嫩的小臉,不敢向下看去。
他將糖果緩緩送到優子嘴旁。
優子將糖果含在嘴中,瞬間笑容更加燦爛:
“真甜。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糖果。好暖和,我的腿都不疼了……”
優子嘴中不斷說著,聲音漸漸變小,眼睛緩緩閉上。
終於,優子停止了呼吸,靜靜躺在台麵之上,不會再有痛苦。
天肆取來被子,整整齊齊蓋在優子身上。
淳妁怒不可遏,舉起手中另一顆糖果:
“誰去?這顆糖是野口的。”
“讓天肆來吧。他長得凶。”
天肆接過糖果,極為疑惑:
“這,未免太便宜他了。”
“不會便宜他。”淳妁惡狠狠說道:“此藥叫做無儘陀羅。服下後,會令人感覺時間變慢、痛覺加劇。一瞬好似幾年。”
天肆聞言,大步向屋外走去。
三人來到小院之中。
野口癱躺在地,依然無比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