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善眼神堅定,不以為意:
“不,神皇、大將軍和彆人不同,他們是看中我的才乾。”
塗一樂極為無奈,隨即命人喚來肖國衝。
“肖將軍,跟二皇子說一說,倭瀛人都是如何許諾你的?”
肖國衝明白過來,立即開口如實說道:
“倭瀛許諾我,奪取高力、麗真之後,在此建國,令我登基為皇。”
庸善愣愣看向肖國衝,片刻過後狂笑不止:
“肖將軍太過天真,你不過是個藩地武將出身,怎會有資格登基為皇?你與我可是大不同,有天壤之彆,怎可同日而語?”
肖國衝表情略顯錯愕。
他全然不明白,原本認為庸善是個循規蹈矩之人,為何現在變得如此偏執?
塗一樂揮揮手,令肖國衝離開。
他長歎一口氣,繼續勸說起來:
“舅哥,聽好嘍,這話我隻說一遍。你此去倭瀛不會受到禮遇,反而是會九死一生。而且,用不了多久,大奉軍隊便會攻占倭瀛全境。”
庸善愣了愣神,咀嚼兩下嘴中食物。
片刻過後,放聲大笑起來:
“塗相莫不是在說夢話?莫說是有江河隔絕,都是易守難攻。倭瀛高懸海外,可是有汪洋大海作為天險。攻占倭瀛?可是要海戰的,癡人說夢罷了。”
“嗯,不說這個了。來,喝酒,舅哥多吃點。”
塗一樂看向病態庸善,不再相勸。
他深知多說無益,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隻盼望庸善能有老天庇佑吧。
倭瀛僑民隊伍出發,去往吾遂登船。
一路之上,僑民們依然忐忑不安。
直到真的抵達吾遂,登上了戰船,僑民們這才如釋重負。
甲板之上,滿是堆放的木箱。
有人與船上水手攀談起來。
這才得知,掌船之人無不是倭瀛士兵。
不過,都已經是被除去了二弟。
僑民們已經確認,戰船之上再無彆國士兵。
但他們依然謹小慎微,不敢說任何一句倭瀛話。
交流攀談,無不說著蹩腳的大奉話。
不會說的人,選擇繼續保持沉默。
兩艘龐大的戰船,緩緩駛離港口。
看著漸漸遠去的海岸,所有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有的僑民按耐不住,湊到木箱旁邊,想要打開一探究竟。
有的僑民則是不以為意:
“能活著回去就謝天謝地,還指望真能給咱們銀子?”
雖然如此,還是有許多僑民聚在箱子旁。
人們準備打開之時,卻發現箱子被封得嚴嚴實實。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有箱子被打開。
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衣物。
有人拿出一件,拎起查看。
果然,一個碩大的銀錠重重砸落在地。
此人剛想拾起,卻被旁人快速上前搶走。
一時之間,僑民們如瘋了一般,肆無忌憚、爭先恐後搶奪起來。
剛剛不以為意的僑民,同樣加入進來。
有的人被擠在外圍,不住高聲大喊:
“都彆搶,一人一份。彆搶了……”
聲音完全被淹沒。
全然沒有人理會分毫。
場麵越發混亂、慘烈。
箱子不斷被打開,人們哄搶起銀子。
箱子中的衣物被扯爛、散落各處,全然沒有人去理會。
庸善躲得遠遠的,瞥了一眼混亂的人群,不屑輕哼一聲。
隻有平頭百姓才會在乎這點碎銀。
他可是倭瀛的貴賓。
想必等他到達之後,神皇與將領們都會欣喜若狂。
庸善無比悠閒,吹著海風,望向另一艘大船。
雖然距離很遠,可依然能看出,甲板之上同樣一片混亂。
突然,一大錠銀子滾落在庸善腳下。
他本能轉身查看,又看了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