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戴完全被問懵。
大奉大獲全勝之際,自然是商討軍國大事。
怎會說起一個小小醫者?
碩戴全然未將秦悅可放在心上,自然不知為何會有此問。
“你是否要帶她走?”塗一樂繼續發問:“說說你真實想法。”
碩戴長歎一口氣,自認為明白過來:
“清月對麗真還是有抵觸的,一切還需順其自然。當然,凡事依照她自己想法行事。若是清月願意,此次我可帶她回到麗真,一家人團聚。”
塗一樂圓瞪雙眼,怒氣衝天模樣:
“誰問你清月了?他是我夫人,自然是要留在京都。就算是回麗真一趟,也是我陪同一起,算是回娘家看看。”
“嗯,那是自然。”碩戴依然一頭霧水:“那王爺所問?”
塗一樂連連搖頭,極為不耐煩樣子:
“我都說了啊,秦悅可,我是問秦悅可。”
碩戴依然很懵,試探著說道:
“王爺,是說淳妁?”
塗一樂略顯尷尬,側過頭去:
“對,就是說她。”
‘秦悅可’是塗一樂起的名字。
而‘淳妁’則是與碩戴有關。
塗一樂心中對碩戴這麼稱呼,不由心生厭惡。
碩戴微微一笑:
“她已然是王府尚醫局總管,自然是要留在京都,我不會帶她回麗真。”
塗一樂表情緩和許多:
“可是她畢竟醫術高明啊。”
“那又何妨,不過是個醫者罷了。如若王爺需要,待我返回麗真,再給送來一些醫者。”
塗一樂如釋重負,玩味連連點頭。
他已經確定,碩戴心中全無秦悅可,沒有半點情分。
在碩戴看來,秦悅可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
這樣說來,便算不得與舅哥搶女人。
塗一樂自認為,他做事還是有底線的。
雖然底線並不高。
“好了,說正事吧。”塗一樂表情徹底恢複,變回常態:“想必,所發生的一切,你都已經知道。”
碩戴微微點頭,嘴中紙張的味道依然沒有散去。
“二哥平日裡老實忠厚,卻不想他能背叛。”
碩戴一副痛心疾首模樣。
“那他,現在如何?”
塗一樂將其救下,便派人送回麗真。
畢竟是嶽父家的事,不好自行處置。
碩戴煞有其事,起身向塗一樂行禮:
“還得感謝王爺,屢次出手相助,才能保我二哥性命。他現在已被軟禁,涉事之人,已被全部處斬。”
“當時你送回密信,便是納徒做了手腳吧?”
“是的。”碩戴無比氣憤:“本以為納徒是忠心耿耿的勇士,卻不想暗地裡投靠了倭瀛。”
塗一樂不免感慨。
人在巨大利益誘惑之下,竟然能自欺欺人,愚蠢到那般地步。
庸善執迷不悟,將其救下後,還妄圖拉攏塗一樂。
竟然許諾分一半麗真國土給塗一樂。
而庸善的目的隻有一個,做麗真的皇帝,令旁人刮目相看。
唉,那玩意有啥好當的。
沒樂趣。
“準備一下,明天便可返程。”
塗一樂很是隨意說道。
碩戴有些不可置信。
他已經盤算好,要如何令塗一樂安心,才好放他回去。
現在卻這般隨意,反倒令他心生猜忌。
塗一樂冊封為王,可封地卻有著麗真相隔。
怎會不想將其連成一片?
雖然兩國緊密配合之下,取得如此大勝。
可利益依然有衝突,斷然不會如此輕易。
“那我,是如何返回麗真?”
碩戴警覺起來,試探著詢問。
“我派人,送你去淩雲城。”塗一樂很是隨意:“麗真那邊派人接也行,直接送你到青樁城也行。”
“我可否提前送回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