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承原本還大言不慚。
現在,卻輪到他誠惶誠恐。
“話可不能亂講。太後母儀天下,在聖上年幼時輔佐其登基。重用塗一樂,大奉可是開疆拓土、蒸蒸日上。”
“的確如此。”張烈棣長籲短歎:“聖上雖已親政,可背後依然是太後掌權。開疆拓土?可那些國土都做了塗一樂的封地。”
“可畢竟,宗親俸銀翻了幾倍。”
“唉,那一點點小錢,夠乾什麼?不過是麻痹宗親,用來堵嘴用的。”
張明承心中怒意升騰。
銀子的確變多了些,可他依然需要拮據度日。
這絕不是他所想要宗親的生活。
“散碎銀兩,他塗一樂是把宗親當叫花子了。”
“誰說不是呢?”張烈棣長歎一口氣:“唉,現在天下之人,隻知道有太後、豐梅王。卻不知道大奉的皇上姓張。”
“此話怎講?”
“各國使團來朝,紛紛帶來本國公主,欲要與大奉聯姻。可是,都是要將公主嫁給塗一樂,無人考慮到當今聖上。”
“豈有此理!”
張烈棣繼續拱火:
“塗一樂還挑三揀四,選了一位最貌美的夜彌公主,將其留在府中。”
“駭人聽聞!太祖子孫竟然變成了擺設。”
“是啊,宗親理應竭儘所能,去幫助聖上。現在,便有個千載難逢機會。”
“哦?快說說看,我可否幫上一二?”
張明承來了興致。
若是宗親有行動,他絕不想錯過。
隨之一同行事,定當能收獲頗多。
至於社稷與否,他並不在乎。
張烈棣煞有其事,在房間內查看一番。
隨後才小聲道出:
“以宗親身份,常駐京都城皇宮之中。常伴聖上左右,對抗妖後與奸臣。”
張明承隻是聽著,便覺得渾身發涼,不寒而栗。
這哪裡是機會?
分明是要去送死!
“宗親無實質官職,不可前往京都。這是祖訓啊。”
“無妨,隻要聖上下旨,並不算違背祖訓。”
“常駐皇宮?亦是天大的笑話。”
“現有辦法,可以實現。”
張明承思索片刻,隨即煞有其事說道:
“無論是誰前去,都將是宗親的蓋世英雄。需要我做什麼,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明承兄大義。”張烈棣重重點頭:“此人必然要學識淵博、見多識廣,遇事能隨機應變,有扭轉乾坤之能。”
“不知是哪位?”
“正是明承兄你啊。”
張烈棣無比嚴肅,目光如炬。
張明承頓感呼吸困難,身體不由搖晃,如墜深淵。
“我何德何能,絕無這般才能。”
“不,明承兄在宗親之中出類拔萃,無人能比。”張烈棣煞有其事:“一旦前往京都,將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張明承原本戰戰兢兢,絕不想再與其交談此事。
當他聽聞榮華富貴,便並不覺得那般害怕。
人生已經過去大半,留在定榮城,定然是碌碌無為。
若是前往京都,那定然是陡然而起。
張明承動了心,便想解開心中疑惑:
“不知,要如何能成事?”
“我得到消息,太後有不可告人秘密。隻要提及此事,太後定然會言聽計從。”
“是何秘密?”
“現在還不得而知。”張烈棣露出笑容:“可能,會是與聖上登基有關。”
張明承頓感一陣眩暈。
真若如此,那皇位將是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