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陸麟淵爭論不休。
“平日裡你總罵我貪生怕死,這等關鍵時刻,你咋還怕了呢?”
“呸!我是不怕死,但不想找死。”陸麟淵很是堅定:“每次我要去尋王爺,總會不合時宜。唉,可能命裡如此。所以,你我必須速速離開。”
郝仁連連搖頭:
“你我辦差回來,還未與王爺說過話。皇上剛剛下了聖旨,這般時候不去拜見一下,王爺肯定認為你我二人生了疑心。”
“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本來也是三心二意。”陸麟淵沉思片刻,還是連連搖頭:“就算不出現,王爺亦想不起你我二人。走吧!”
郝仁快速上前,一把將陸麟淵拉住:
“鼓起勇氣嘛,你不會總那麼倒黴。這次,如若還是不合時宜,我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什麼球不球的。”
“足球啊,王爺極力推廣的。這你都不知道?”
“不踢!我腦袋都不保,哪還有閒心踢你的?”
郝仁依然不鬆手:
“這樣好了,賭上一百兩,如何?就算你倒黴,總算還是有收獲嘛。你大可放心,王爺對有功之人,向來是寬宏的。”
陸麟淵陷入沉思。
的確如此。
人怎麼可能總那麼倒黴?
剛剛下了聖旨,王爺定當忙得不可開交。
怎還會撞見王爺尋歡?
這一次,絕不會再那麼倒黴。
“好,賭就賭!”陸麟淵視死如歸模樣,奮力伸出手來:“先拿銀票!”
“好,一言為定。”
郝仁壞笑起來,徑直掏出一張銀票,塞入陸麟淵手中。
每每賭錢,銀子都是放在陸麟淵手中。
隻因陸麟淵信守承諾。
而郝仁,大騙子一個。
塗一樂來到議事廳。
阿依早已在此等候。
張鬆立暗中揮揮手,所有下人一並退出。
隨後,他輕輕關上了房門。
碩大的議事廳之中,隻剩下二人,四目相對。
“拜見王爺。”
阿依無比輕盈欠身行禮。
塗一樂目不轉睛,則是看得心曠神怡:
“坐下說話。”
二人緩緩坐下,塗一樂緊接著說道:
“想必你也聽說,皇上下了聖旨。你與使者還留在京都,恐會卷入是非。你們還是速速返回夜彌吧。”
阿依滿麵愁容,極為輕微搖頭。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小模樣楚楚可憐:
“王爺,不要我?”
塗一樂嘴巴微張,卻沒有發出聲來。
怎會不想要呢?
隻是不想令她遠離家鄉,成為夜彌的犧牲品。
“阿依公主很好,不過是牽扯兩國太多事情。本王不想你留下遺憾,毀掉此生幸福。”
“我喜歡王爺,留下才幸福。”
阿依眼神如一汪湖水,無比清澈動人。
塗一樂看得出神,竟然想起遠在倭瀛的靜音。
也不知她過得怎麼樣,此時在乾些什麼?
唉,如若是有飛機便好了。
不用在乎相隔萬水千山。
“你若留下,會對夜彌不利。”塗一樂隻好以國家為出發點,進行勸說:“朝局動蕩,夜彌如若與我交好,定然會受到牽連。”
“不怕,父王說,塗相是好人。”
“我不是左丞相了,現在空有一個攝政王的名頭……”
塗一樂想儘辦法,從各個角度出發勸說。
但阿依就是鐵了心,要留在京都。
“死,一起,都不怕。”
阿依無比堅定。
塗一樂有所動容。
這般將異域美人向外推,太對不起列祖列宗。
可轉念一想,越是喜歡越不能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