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承揉了揉胸口,緩緩站起身: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塗一樂極為篤定。
張明承不怒反笑:
“一言為定,但不知王爺要如何幫本相。”
張明承自認為,隻因他抓住太後的弱點,塗一樂這才不得已要出手相救。
“本王仁慈,將戶部虧空補上便是。”
“可是,王府之中已無銀兩啊。”
塗一樂微微一笑,很是自信:
“銀子是沒了,但還有金子。王府之中,有著儲備金磚,隻為應對不時之需。”
張明承眼前一亮。
這般說來,能夠輕鬆度過難關。
待事情平息,王府亦被掏空,再來對付塗一樂,豈不是易如反掌?
塗一樂招招手。
而這一次,並不是喚來司庫。
全因這是臨時起意,並未提前向司庫安排。
但找來張鬆立便不一樣。
隻要一個眼神、一個暗示,他便能默契配合。
“張總管,將王府儲備金磚,調撥給戶部應急。”
塗一樂邊說邊在暗中打出手勢。
張鬆立滿眼錯愕,手上不住顫抖:
“王爺,萬萬不可啊。王府已經入不敷出,那些金磚可是保命的啊。”
“廢什麼話。”塗一樂怒罵起來:“王府之事,還輪不到你做主。速速查明,還剩下多少金磚。”
張鬆立滿眼不情願,但立即回道:
“不用查,已經不足二十萬兩。”
“混賬,我要具體數量。”
“十六萬兩,絕不會錯。”
張明承兩眼放光,如若全部給到戶部,可解燃眉之急,動動手腳還可從中獲利。
“王爺高義,真乃大奉之幸。”
張明承連忙誇讚起來,生怕金子會少給些許。
塗一樂裝作飄飄然模樣:
“你我都是效忠皇上、效忠大奉嘛,今後還少不了丞相多多操勞。”
“本相定當將王爺奉為己之楷模,能學到王爺之萬一,乃是本相之榮光。”
張明承沾沾自喜,一心隻想帶走金磚。
塗一樂一揮手:
“好,說的好。本王不能有絲毫懈怠,便將全部金磚贈予戶部。”
“王爺,萬萬不可啊。”張鬆立聲嘶力竭:“這乃是王府家底,今後又當如何度日啊。”
塗一樂毫不在意,連連搖頭:
“張總管,你格局小了,我乃攝政王,怎會在乎這區區金子。你隻管做好交接便是。”
張鬆立呆立當場,轉而惡狠狠看向張明承。
張明承則是甚是得意,還以狡黠一笑。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奢華府邸、美女環繞、驕奢淫逸的日子。
“張總管,不知要如何交接啊。本相立即安排便是。”
“哼,你儘管派人來運走便是。”
張鬆立滿臉的不情願。
張明承卻警覺起來,回想起小皇帝的叮囑。
當時安國公,可就曾被家金磚坑騙過啊。
“好,本相這便去安排。張總管放心,接收、查驗、封存、造冊,一樣都不會少。”
張明承特意提醒,莫要做手腳。
他怕夜長夢多,隨即火急火燎離開王府,連忙趕往戶部。
張鬆立恢複平時從容模樣,小聲詢問道:
“王爺,莫不是對張明承動了殺心?”
塗一樂深吸一口氣:
“嘶,說說看,何以見得?”
“小的剛剛遠遠望見,王爺的那種眼神,便鬥膽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