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步入屋內,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
夫人立即打圓場:
“快請坐。夫君勞累,剛剛回到屋內休息。我這便喚他出來。”
夫人快步進入裡屋,徑直打開櫃子:
“快出去,來人乃是宗親。”
“宗親?”張重滿誠惶誠恐:“此時不宜與宗親再有來往。是要死人的。”
夫人急不可耐,極為無奈說道:
“來人看樣子氣度不凡,並非尋常之人。已經告知你在家中,速速出去便是。”
張重滿捶胸頓足,但還是爬出櫃子,緩緩向外走去。
“張將軍。”
來人很是禮貌,站起身抱拳行禮。
張重滿慌裡慌張,極力控製之下,抱拳還禮:
“敢問尊姓大名?”
他雖然極力控製,但聲音依然顫抖,難掩緊張。
來人並不開口,而是看向一旁的夫人。
夫人很是識趣,快步向屋外走去:
“哎呀,我還有許多活計,你們聊,你們聊。”
來人並不用說,她便已經知曉,此人乃是寧王張烈棣。
待夫人離開,房門緩緩關閉。
張烈棣這才自顧自穩穩坐下,極為小聲說道:
“我乃是先帝皇兄,寧王張烈棣。”
張重滿聞聽此言,頓感頭皮一陣酥麻。
怕什麼來什麼。
為何偏偏要來尋他?
張重滿立即跪倒在地:
“慶懷王九世孫張重滿,拜見寧王。”
張烈棣很是隨意擺擺手:
“快快請起,我已是一介庶民,無需行禮。”
張重滿緩緩起身,戰戰兢兢,並不去坐。
他是懼怕張烈棣,但更擔憂塗一樂會知曉,將他暗殺。
差一點榮登大寶的寧王啊,這身份太過特殊。
張重滿隻覺理應做些什麼,他便拿來一隻大碗,放於張烈棣麵前。
他轉而拎起酒壇,快速為其倒上一碗。
卻因動作太快,加之身體顫抖,酒水灑了滿桌。
“寧王見諒,我這便收拾妥當。”
“無需麻煩。”張烈棣很是親和模樣:“張將軍一看便是豪爽之人。快坐,有要事相商。”
張重滿緩緩坐下,還不忘了一直保持微笑。
隻不過是笑容顯得十分僵硬。
“寧王謬讚,不過是一直在軍中,行事魯莽了些。”
張烈棣毫不含糊,端起大碗,喝上一口:
“唉,大奉朝局動蕩,奸佞之臣把持朝政。如若不然,本王隻想在定榮頤養天年。怎奈,放心不下我那皇侄,還有這祖宗留下的江山。”
“寧王大義。”
張重滿隻敢應和,卻不敢去問來此的目的。
他最為擔憂的,是寧王想要造反。
張烈棣再次喝下一口酒:
“攝政王把持朝政,皇上原本是想借助宗親的力量。唉,怎奈這幫草包,弄得一塌糊塗,敗壞宗親名聲不說,還令皇上迫不得已,繼續重用塗一樂。”
“王爺說得極是。”
張重滿心中更加忐忑。
若是說草包,他亦是此次才得以被重用。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並但當不起指揮使一職。
“本王已經下定決心,出山為皇上排憂解難,團結有識宗親,還政於皇上。”
張重滿略顯安心,隻要不是造反便好。
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皇上聖明,寧王表明心意,定然會委以重任,這才是一勞永逸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