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酒了,還不快去買酒來。”
下午時分,張重滿在家中酗酒。
不是因為煩心,反倒是因為高興。
“不許再喝了。你身係關鍵,怎可又爛醉如泥?”
夫人何巧蓮勸說著。
張重滿則是不以為意:
“哼,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這幾日都會風平浪靜,待大事已成,我便可封侯拜相,你便要隨我飛黃騰達了。”
張重滿說著,還不忘了一直找尋酒水。
何巧蓮警覺起來,便裝作隨意詢問:
“那我也算苦儘甘來,到底是何事,說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張重滿麵帶得意微笑,嘴巴緩緩張開,突然卻收斂了笑容,連連擺手。
“不能說,不能說。”
“那讓我猜一猜,可是為皇上辦差得力?就要得了封賞?”
張重滿連連搖頭:
“事關重大,絕不可說。你不用管了,等過上幾日,有你高興的時候。”
“好,好。總算盼出頭了,我這便給你買酒去。”
何巧蓮並不去附近店中,而是直接快步去往更遠的燒酒坊。
剛剛臨近之時,便能聞到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酒味。
酒坊之中,滿是堆放整齊的酒壇。
工人們赤裸上身,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見有人前來,所有工人減緩下動作,紛紛看向何巧蓮。
更有甚者,一時看得出了神,嘴巴都微微張開。
“看你們這點出息,平日裡沒看過娘們嗎?快乾活。”
工頭沒好氣大喊起來。
何巧蓮麵色微沉,沒想到來到酒坊,竟然是這般景象。
心中不由有些生氣。
工頭麵色暗紅,側著頭緩步上前,眼睛不住上下打量:
“這位娘子,來這裡作甚?”
“買酒。”
“謔,我這裡可是酒坊,你要買上多少?”
何巧蓮掃視院內:
“先來個六壇吧。”
“不是常來的客,我們並不售賣。”工頭眼睛滴溜亂轉:“見你生得還算風韻猶存,便破例賣給你吧。全當交個朋友。”
“誰跟你交朋友?”何巧蓮沒好氣說道:“一手錢、一手貨,買賣而已。”
“哈哈哈,還挺潑辣,我喜歡。”工頭大手一揮:“給這俏娘子裝車。”
“我沒車,勞煩你們送一趟。”
“呦嗬,又不是朋友,你這要求倒是挺多。要送去哪裡啊?”
“送到我家中。”
工頭聞言,嘴角不由上揚,壞笑起來:
“既然娘子有需求,那我便親自送去便是。”
身後的工人不住狂笑起來。
何巧蓮冷笑一聲:
“我夫君乃是金吾衛指揮使。”
此言一出,酒坊內眾人瞬間收了聲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工頭變得畢恭畢敬,連忙將衣襟收緊,低頭拱手行禮:
“不知是指揮使夫人駕到,剛剛隻是玩笑話,還望夫人不要與草民計較。”
何巧蓮長歎一口氣。
萬萬沒想到,她那個草包夫君,此時卻派上了用場。
“這便能賣、能送了?”
“送、定然是送。”工頭滿麵堆笑:“怎敢讓夫人付錢,六壇子酒而已。算是本酒坊孝敬指揮使大人,還望今後能稍加照拂一二。”
“好說,好說。”
“但不知,夫人需要哪一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