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棣緩緩睜開眼:
“你們三人做好萬全準備,明日辰時起事!”
“好,我這便去安排。”
“不。”張烈棣連忙製止:“依然是隻有你三人知曉便可,明日辰時之前,再下達命令。”
“是。”
張烈棣謹小慎微。
謀劃多年之事,絕不想在此時出現丁點紕漏。
隻等明天,黃袍加身,榮登大寶。
定榮城,酒肆之中。
郝仁與幾名宗親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夜已深沉。
郝仁站起身來,搖晃不定。
他高舉酒杯,春風得意:
“今天實在儘興,但我已經喝得太多。各位滿飲此杯,明日我們繼續。”
宗親相視一笑,紛紛隨之舉起酒杯。
“好,明天繼續。”
“滿飲此杯。”
“仁嘉兄真是海量。”
“暢快,乾!”
……
雅間之中一片嘈雜。
眾人一飲而下,隨後便搖搖晃晃離開。
郝仁在小師弟攙扶下,走出酒肆,緩緩向著驛站而去。
“師弟,我覺得此事有蹊蹺。”
郝仁極為小聲說道。
小師弟不動聲色,輕聲回應:
“對,似乎他們是故意為之,給出的消息。”
“那他們便不是在祭祖之時動手。你覺得呢?”
小師弟思索片刻,微微點頭:
“雖然師父沒教算計權謀,可這騙人的把戲,怎麼能看不出來?”
郝仁頓感心煩意亂。
他已將祭祖起事的消息傳出,這可能是要壞了大事。
“不行,我要趕回京都去。”
“趕回去?”小師弟無比錯愕:“城門都已經關閉,再者說來,又去哪裡尋到馬呢?”
郝仁無比堅定:
“定榮城牆又不高,至於馬、就算是跑,也要跑回去。”
“師兄,攝政王已經失蹤,就算你跑回去,又是為誰賣命呢?”
“我也不知道。”
郝仁覺得無比奇怪,他為什麼會這般急切。
但他就是覺得,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立即趕回去報信。
若是因為他給出錯誤信息,導致出了大事,他會自責、愧疚。
自責?
愧疚?
好陌生的感覺。
小師弟很不情願:
“咱們是蜂門,你不是入戲太深了吧?”
“彆廢話了,幫我出城。”
“我可奉勸你一句,現在一切尚不可知。倒不如留下繼續打探,無論結果如何,都不算有錯在身。如若是回去了,反倒會惹來一身麻煩。”
“是我找你來的,此事與你無關。”
“宗親們這邊怎麼辦?”
“你留下繼續周旋,問起我就說家中有急事,離開了。”
郝仁下定了決心。
當郝仁成功翻越城牆,落在城外的地上,已經是渾身擦傷。
他顧不得許多,奔向無儘黑暗之中跑去。
京都城,清晨。
大街上熙熙攘攘,充斥著叫賣聲音。
突然,一隊白衣蒙麵人出現,整齊劃一直奔宮門。
百姓們駐足觀瞧,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城門處的侍衛見狀如臨大敵,連忙拔刀準備應戰。
一名侍衛長騎馬奔襲而來:
“皇後有令,白衣蒙麵者乃是請來戲班,所有人不得阻攔。”
侍衛們怎麼看怎麼不像戲班,但有令下達,隻得眼睜睜看著白衣人魚貫而入。
與此同時,一隊白衣人出現在王府外。
他們分工明確,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