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
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涼州城外。
原本應該緊閉的城門,卻是四敞大開。
城門上下內外,燈火通明,照亮半邊天。
所有人早已做好萬全準備、嚴陣以待。
無人不知,這是太後與攝政王的隊伍。
涼州府已火速準備好兩處宅邸。
塗一樂的親兵、隨從,在不用躲在暗處。
他再不用掛上那張難看的臉,裝作鄧老爺。
太後一路上獨自坐在馬車之中。
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無不是回複侍從的詢問。
她深知,從此刻起,她便不再是鄧老爺的夫人。
塗一樂、太後分彆住在兩處宅邸之中。
太後自到達、下馬車、進入臥房,無數人前呼後擁。
她卻感覺無比孤獨,他一直未曾見到塗一樂等人。
比鄰的宅邸之中。
塗一樂剛剛步入臥房,便火急火燎脫掉身上衣袍:
“這一天啊,可把我累壞了。”
他全然不等下人與秦悅可走來。
武延晉連忙來到門口稟報:
“王爺,許多涼州官員、武將,等在大門外。”
“讓他們都回去,都什麼時候了?”
“他們說,隻想拜見攝政王,如若見不到,那便一直等。”
“願意等,就隨他們去吧。”
“還有,稷川的情況已送達,複聯、武氏將領已全部被捉拿,唯獨缺少一人……”
“不用說,仇霖峰。”
“王爺英明,唯獨仇霖峰,下落不明。”
“沒事,他會出現的。”塗一樂毫不在乎:“唉,終於能舒坦幾天。”
塗一樂不管不顧,徑直躺在柔軟的臥床之上。
下人無不快速離開,關閉了房門。
秦悅可很是疑惑:
“還要住上幾天嗎?不返回京都?”
“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秦悅可略顯一絲失落:
“哦,我知道。你還要審問定罪。”
“那些讓旁人去弄就好。”
“那是要揪出更多人?”
“對,跟著征西侯作惡的人都要懲處。”塗一樂坐起身來:“但還是無需我操心。”
“好吧,我可猜不出來,隨你去吧。但我要知道,還需要多久?”
“半個月吧。”
“要那麼久?”秦悅可很是錯愕:“好吧,那我知道了。”
塗一樂猛然站起身,快速將秦悅可抱起。
秦悅可連連捶打:
“放我下來,滿身的沙土灰塵,總要洗上一洗。”
“不管了,過後再說。”
塗一樂將秦悅可抱在床榻之上……
侍女為太後收拾好一切,正準備睡下。
父母的事情,令她精神恍惚。
但不知為何,腦中總會浮現出塗一樂來。
突然,響起叩門聲音。
太後看向房門方向,心中有著那麼一絲期待。
“太後,可是找拙婦前來?”
太後這才想到,是她派人喚來了何巧蓮。
她看向屋內,本意想屏退所有人。
這時才發現,已經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可以留在身旁。
索性,太後披上衣衫,與何巧蓮來到院中。
太後慢慢走著,何巧蓮便靜靜跟在一側。
片刻過後,太後緩緩開了口:
“你說說看,對接下來的事,怎麼看?”
太後最想問,接下來攝政王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