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牡丹腦中浮現出無數種可能。
不知爺爺這些時日受到怎樣的折磨。
她心中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不住向馬車內看去。
鐵老漢滿麵堆笑,鑽出馬車。
他臉上的褶子溝壑滿布,站在馬車上高聲說道:
“牡丹無需擔憂,孫婿已經擺平所有事。在我的要求之下,孫婿已經特赦下所有人。”
鐵老漢底氣十足,如同念稿發言一般。
鐵牡丹聽得一頭霧水。
早上郝仁還要死要活,一副大義凜然模樣。
到了晚上,為何就變作呼風喚雨的大官?
“那便好,如若他違背爺爺之意,我定然不饒他。”
鐵牡丹不明所以,但依然隨之迎合起來。
她太了解爺爺,麵子、麵子、還是麵子。
這一次,可謂是賺足了麵子。
“郝大人,今晚可是要在此住下?”
侍衛隊長看向院中茅草屋,快步上前詢問起來。
郝仁愣了神,轉而便恢複一身官威:
“對,你們無需擔心,本官不是那些嬌縱官員。”
“好,那我等在外護衛。大人安心住下便是。”
“本官並非忙於政務,無需爾等護衛。你們速速返回城中便是。”
郝仁再清楚不過。
攝政王的親兵衛隊,能陪他來到村子,已經是莫大的恩惠。
護衛隊長,不過是陪著演戲罷了。
他哪裡真的敢讓親兵留在這裡?
“大人,萬萬不可啊,窮山惡水,恐有歹人來襲啊。”
“放肆!”郝仁大喝一聲:“本官自幼便是如此生活,在百姓中一路走來。能有如今成就,亦是百姓們愛戴。如今為何就住不得?唉,萬萬不可忘本啊。”
“屬下知錯,望大人恕罪。”
護衛隊長拱手行禮賠罪。
郝仁則是極為大度模樣,輕輕一甩衣袖:
“罷了,你們速速返回便是,無需擔憂本官。”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郝仁顯得極為堅決,臉上儘是剛毅。
護衛、隨從無不是滿眼不甘,裹挾著對郝仁的敬佩。
鐵老漢撇嘴,對郝仁甚是滿意。
“牡丹啊,你可是遇到個好夫婿啊。”
“爺爺,你說什麼呢?”
鐵牡丹側過頭去,黝黑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潤。
護衛正準備離開之際,小院外傳來一個不和諧聲音:
“呦嗬,鐵老漢,你這是在山上發財了啊,哪雇來這麼多人撐場麵?”
一個身體微胖老頭,背著手、挺著胸,洋洋得意走來。
“老劉頭,你彆在這酸,這些都是我孫女婿的手下。”
“拉倒吧,這般排場,你當你孫婿是知府大人不成?”
老劉頭見無人應聲,心中更加得意,想必是被他說中了:
“弄這些都沒用,還是快些撤掉,該咋地咋地。哎呀,我知道,見我家小子當了官,你這是眼紅了。但不至於找個騙子來,演戲給我們看。”
郝仁被說是‘騙子’,瞬間火冒三丈。
但他穩定心神,依然裝出一副官架子:
“老人家,我的確是官,但亦是百姓中的一員。”
老劉頭極為不屑撇了撇嘴,來到郝仁近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
“還百姓呢?咋了,不敢繼續騙了吧。我兒子可是縣衙主簿,都可以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老劉頭伸手,在郝仁胸口重重點了兩下。
鐵牡丹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
她還未等去到近前,兩名護衛已經快速將老劉頭束縛,將其按下。
護衛隊長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