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靜靜觀察,大氣不敢喘。
沒人能夠想到,是武子煥率先挑明一切。
接下來,卻是不知會如何收場。
塗一樂緩緩坐直身體,剛要開口回應。
不料,小皇帝突然開口:
“來人啊,武尚書醉酒,將其送出宮去。”
朝臣無不錯愕不已。
塗一樂更是側身,眼睛不由睜大,看向上方的小皇帝。
“皇上,我可是、他在涼州、我們武……”
武子煥腦中亂做一團,狀況全然不是他想象那般。
小皇帝竟然傾向塗一樂?
“武尚書,請吧。”
洪公公滿麵笑容上前,算是給足了麵子。
武子煥心有不甘,卻是彆無他法,隻好隨之先行離開。
小皇帝與塗一樂再次暢聊起來。
宴席恢複之前的熱鬨景象。
太後寢宮。
盧仲陽帶著兩位太醫前來。
他來到門前之時站定,輕捋胡須詢問:
“今日太後之病症,誰人診治啊?”
兩名太醫連連搖頭:
“我醫術尚淺,還需盧院使勞累。”
“盧院使醫術驚世,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盧仲陽甚是得意,邁著自信步伐向前。
傳喚太醫之時,已經描述過病症。
不過是風寒、勞累所致症狀。
此等時候,隻會是露臉機會,全然沒有獲罪可能。
自然,機會要留給盧院使。
兩名太醫站在門外,相互對視一眼,而後自嘲不甘搖頭。
屋內,檀香嫋嫋,燈火通明。
宮女們穿梭忙碌,氣氛卻是十分壓抑。
盧仲陽緩緩走到榻前,畢恭畢敬行過大禮。
宮女連忙上前,將床幃拉開一條縫隙。
“太後,盧院使已到。”
太後並不開口,徑直將手臂伸出。
不時發出幾聲乾嘔。
盧院使隻聽到聲音,便在腦中將藥方想得個七七八八。
隨後,便小心翼翼,隔著絹帕,輕搭上太後手腕切脈。
他全神貫注模樣,顯得沒有絲毫懈怠。
眉毛、胡須微動,卻難掩有著一絲得意。
太後脈搏隻跳動幾下之間。
盧仲陽卻如被五雷轟頂。
他故意裝作平靜,可全身不由顫抖,手指更是不受控製。
頭上的冷汗,快速在臉頰、脖頸流下。
“哀家的病很嚴重?”
盧仲陽聞聲,不敢再繼續切脈。
他立即起身,連退出幾步,而後跪倒在地:
“太後脈象強勁,隻是略顯一絲紊亂,內積少許寒氣,並無大礙。隻需靜養,三日便可痊愈。”
盧仲陽極力控製,可聲音依然是略顯顫抖。
太後抽回手臂,並不再開口。
宮女上前,做出請的手勢。
盧仲陽連忙起身,向後退去。
當他站直身體,轉身向外之時,頓感天旋地轉、兩腿發軟。
他快步來到屋外,深吸一口氣。
腳步不停,快速向外走去。
兩名太醫見狀,隻好小跑兩步,緊隨其後。
盧仲陽連忙安排起來:
“這個,太後隻是染了風寒。你們二人傳達下去,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得為太後診治。”
兩名太醫回應一聲,而後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