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寬心,我會處理好一切。”
塗一樂極為自然,將手伸向太後手臂。
太後很是警覺,立即將手抽回,放於桌下:
“這是京都、這是皇宮!”
塗一樂挺直身體,弄出一本正經模樣:
“可以,這樣可好?”
太後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終於有了些許笑容。
塗一樂煞有其事,一本正經品了一口茶。
他緩緩放下茶杯,裝作一臉嚴肅:
“本王今日赴宴,原本想著應對皇上。誰曾想,皇上今日並未發難,純純的接風宴。皇上訓斥了武子……”
“哀家都知道。”
塗一樂微微點頭。
是啊,太後回到宮中,再次變回知性、冷靜、無所不知的太後了。
“皇上越是這樣,我越發疑惑。”
“王爺不必多想,哀家已經將實情告知皇上。”
塗一樂瞪大雙眼,難掩心中錯愕:
“懷孕的事都告訴皇上了?”
“你小點聲。自然不是。”
“那是你我在一起之事?”
“不是。”
“哦,那是將當年文褚侯之事告知?”
“父母之事,是哀家心中的痛,不想再提及。”
“那是……”
“王爺無需再問。”太後無奈歎息:“哀家說了征西侯的罪行,以及他擅自調兵,欲要謀害哀家與王爺。皇上已經知曉一切都是實情,王爺並未要挾哀家。”
“嗯,怪不得。”塗一樂微微點頭:“這孩子還是能分出是非對錯的。”
太後剛要責備,嘴唇微動,卻又停了下來。
塗一樂掃視周圍,而後極為小聲說道:
“本王今晚留下陪太後吧?我可以令天肆帶我……”
太後瞬間變得萬分緊張:
“你休要胡說。今後你便斷了這個念想。”
“我可是無法割舍。”塗一樂壞笑起來:“想必太後亦是舍不得我。”
太後剛要責備,轉而極力忍了下來。
她不自覺回想之前種種,臉色不由泛起紅暈。
“太後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一想孩子啊。”
“混賬!哀家已經明言多次,不可對皇上不敬。”
太後氣憤不已,臉上變得更加紅潤。
“本王是說腹中的孩子啊,你與我的孩子。亦是真真切切,你自己的孩子。”
塗一樂語重心長說道。
太後不禁動容,不自覺輕輕撫摸腹部。
“皇上?”塗一樂輕輕撫摸下巴,若有所思:“你我努力,令咱們的孩子登上皇位,亦未嘗不可啊?”
太後嘴唇微張,錯愕、緊張、慌亂。
“你絕不可有此等想法,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我就是隨口一說,玩笑話嘛。太後倒是要好好想一想,要為你我、還有孩子考慮。”
塗一樂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以孩子相勸,定然是最好的辦法。
卻不曾想,竟然適得其反。
太後變得嚴肅,目光無比堅定銳利:
“哀家有萬全之策,令盧仲陽暗中配置墮胎藥便可。”
“不行啊,絕對不行啊。你可不要胡鬨,本王會有辦法……”
塗一樂雙臂不住胡亂揮動,嘴中越發語無倫次。
太後全然不顧,高聲喊道:
“夜已深,送攝政王出宮。”
洪公公聞聲,第一個跑到近前。
他早已心驚膽戰,不想令塗一樂再多待一刻。
塗一樂被下了逐客令,當著眾多宮人的麵,隻得無奈離開。
向宮外走去的路上。
洪公公不斷隱晦勸說,就怕鬨出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