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煥並不生氣。
他隻認為,塗一樂越這般胡攪蠻纏,越是證明沒了辦法。
“是下官的疏忽。”
武子煥隨口迎合,轉而便毫不顧忌、下了結論:
“兩名嫌犯已招供,當街行凶致人死亡,證據確鑿。將二人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武子煥甚是得意,轉頭看了一眼塗一樂。
仿佛在說,‘老子是刑部尚書,這案子老子說了算’。
而塗一樂毫無反應,靜靜坐著,並不開口。
郝仁慌了神,慌裡慌張看向塗一樂方向。
但他不敢多說什麼,怕是影響到攝政王的大計。
可,他就要被定死罪了。
塗一樂並不著急,麵帶疑惑:
“嫌犯有兩人,那是誰殺的人呢?”
“共犯,一同出手。”
“那便都是死罪?草率了吧?”
“並不草率,已經供認不諱。”
“行吧。”
塗一樂說上一嘴,像是妥協了一般。
武子煥卻愣了神。
他隻盼著塗一樂強行保人,卻不料竟然認可了死罪。
轉而,武子煥笑了笑。
想必塗一樂是明哲保身。
如若這般,攝政王可是要折損許多了。
書吏有些不知所措。
一切顯得太過草率,加之攝政王在此,書吏遲遲未形成卷宗。
“愣著乾什麼,快些令嫌犯簽字畫押。”
武子煥催促。
而塗一樂端坐在一旁,並不開口。
“我冤枉啊,人不是我打死的。”
郝仁情急之下大喊,剛剛喊完又覺不對:
“確實打了屠四,可他是生是死,還不得而知啊。”
武子煥可不管不顧: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書吏上前,卻不敢真的逼迫簽字畫押。
得罪武子煥是丟官,可得罪攝政王呢?
正在此時。
沐漓淑大步走入大堂之中。
“青天大老爺啊,我有冤情。”
武子煥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此時關鍵,斷然不想節外生枝。
他抬起手臂,要命人將其轟出去。
沐漓淑接著大喊:
“是我家當家的,屠四。”
沐漓淑說完,便放聲大哭起來。
武子煥聞聽是苦主,便又將手臂緩緩放下。
“有何冤情,你詳細道來,本官定然為你做主。”
沐漓淑哭起來沒完。
郝仁心亂如麻。
想必是沒有回旋餘地。
唉,萬萬沒想到,剛剛回到京都,竟然就要被處死。
鐵牡丹很是不屑,輕蔑看向沐漓淑,狠狠瞪了一眼。
塗一樂則是麵無表情,靜靜端坐。
沐漓淑收了哭聲,怒指身旁郝仁與鐵牡丹:
“是他們,害得我無家可歸。我與當家的經營肉攤,他們來到,不分青紅皂白便打。”
武子煥嘴角止不住上揚。
剛剛還覺得有些紕漏,不是完全穩妥。
現在可是意外之喜,苦主當堂控訴。
“慢慢講。”
“這黑鐵塔,一拳將我夫君打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