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錯愕不已。
她最怕看到的,就是武氏肆意妄為。
這對大奉有百害,對武氏自身,更是埋下禍根。
太後臉色陰沉,語氣冰冷深邃:
“誰,敢如此行事?”
“武子煥,他很是積極呢。”
“在軍中調任到京都?怎可如此輕易草率?”
武靜怡依然沒有察覺不對:
“其實並不難,武子煥是尚書,我又是皇貴妃。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武長岩就是如此。還有淩雲的總領將軍,聽聞當年就是安國公,給他調來的京都呢。”
郭安語見太後動怒,立即上前兩步:
“靜怡妹妹,軍國大事太過複雜,你我就無需妄加評論。”
郭安語極力引導開,隻是‘評論’總好過參與其中。
可武靜怡並不領情:
“哪有你說教的份,我可是要成為姑姑一樣呢。”
此言一出,所有宮人無不深深低下頭。
太後呼吸變得急促,嘴唇微微顫抖。
不禁乾嘔兩聲。
貼身宮女見狀,連忙上前服侍。
武靜怡高聲斥責:
“郭安語,看你把太後氣的。”
“你閉嘴。”太後推開身旁宮女:“我來問你,哀家是怎樣的人?”
“垂簾聽政,獨攬軍政大權,扶植……”
“夠了!”
太後大喊一聲。
所有宮人全部跪倒在地。
郭安語亦是低下身子。
武靜怡呆立當場,全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左思右想,自認為想明白一切。
緩緩起身,來到太後近前:
“姑姑,我知道錯了。不該當著外人的麵,說這些自家人的話。”
“哀家累了,你走吧。”
太後深知,多說無益。
就算手把手教武靜怡,全然改變不了什麼。
這,就是武氏千挑萬選之人?
想必,隻是為了權力而為,選出個可以操控的傀儡罷了。
武靜怡變本加厲,對著郭安語說道:
“你沒聽到嗎,太後讓你離開。”
“哀家是說你,武靜怡。”
太後火冒三丈。
竟然如此愚笨?
非要指名道姓不成?
武靜怡全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隻得草草行禮,快速離開。
自認為失了麵子,可沒走幾步,便想通了一切。
不過是做做樣子,給那不知深淺的外人看罷了。
太後靜靜坐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郭安語緩緩倒上一杯熱茶,輕輕放在太後身旁。
而後靜靜站在一旁,並不多說什麼。
許久過後。
太後這才緩緩開口:
“安語,你來這邊坐。”
郭安語並不推辭,緩緩來到一旁坐下。
太後麵帶一絲微笑:
“安語,今後需要你多多費心。當然,還有你背後的郭氏一族。”
“太後,我……”
郭安語立即起身,卻被太後一把攔下。
太後深吸一口氣:
“不是說一說,就能斬斷千絲萬縷聯係。哀家信任郭氏,而郭氏曆代都未令大奉失望。”
“太後,安語明白,定當與姐妹們一同,令後宮穩定。”
後宮何時不是各方勢力角鬥場?
又何時真正穩定過?
“你有掌管後宮的潛質,不要再保身推諉。沒有雷霆手段,行不得善意之舉。這,不是爭權,這是責任。”
“安語,明白。定不負太後所期,就算粉身碎骨,安語定當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