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見郝仁猶豫。
心中已經明了一切:
“說!如實說!”
“就是有一些賬目,需幾日後做好,還有一些因為保管不善,損壞了數目而已。”
“而已?”
塗一樂眉頭緊鎖,緊盯郝仁。
郝仁心中打鼓,糾結片刻過後,如實將實情全部道出。
“……,就這些了,的確是小的不精於算計,一些事情沒有做好。”
“混蛋,你這是沒做好嗎?你這是壓根什麼都沒做!”
郝仁很是委屈:
“小的以前都是耍滑,從不去管手上差事。”
“嘶,真是想不明白,那你怎麼能混在衙門裡?”
“都是幫大人們忙些旁的事,自然就沒人管。”
塗一樂微微閉上雙眼。
是啊,安國公府娶鬼婿都能找到他呢。
郝仁抹一把臉,眉毛上已經滿是冰霜:
“誰知道戶部現在是這個樣子?都怪卓尚書,弄得上上下下都勤於政務。”
塗一樂哭笑不得。
卓萬裡令戶部一片清明,在郝仁嘴裡說出,卻成了過錯。
摸魚度日的人可以有,但隻能是他塗一樂。
“啥都不乾,那你到底想乾啥?”
郝仁會錯了意,借機站起身來:
“王爺,讓我去帶兵吧。天天讓士兵們操練去就行,這活我能乾。”
塗一樂七竅生煙,怒指郝仁,轉而又緊緊握起拳頭:
“你特麼腦子瓦特啦?帶兵真那麼容易,都成將軍了!”
“王爺,那讓我管江南,不就是為了看著錢袋子嗎?”
這話說的倒是沒問題。
但什麼都不乾,還何談看著?
想著給郝仁調走,麵子上卻過不去。
塗一樂隻好強壓怒火,儘量心平氣和說道:
“做所有事的基礎,是做好本職工作啊。”
“可那堆積如山的賬冊文書,看著都頭大。”
“讓你當的是主事,管好下麵人,讓他們去乾。”
“但他們若是忙起來,總會有需要我批複的環節。”
塗一樂身體微微顫抖。
天氣寒冷都不曾這樣,卻被郝仁氣的不行。
“本王現在告訴你,忙好本職工作,其餘所有事,不要去想。”
“可那武子謙處處為難小的。”
“你隻要忙好一切,他若是再為難於你,本王會親自出麵。”
郝仁滿麵愁容,無比糾結。
想到那忙不完的賬冊、看不懂的數目,馬上就頭大。
回家抱著鐵牡丹吃火鍋多好。
“但我的確是……”
“滾!”
塗一樂抬起一腳,重重踢在郝仁屁股上。
郝仁不敢有絲毫停留匆匆向外跑去。
塗一樂站在原地,再次絞儘腦汁,想著剛剛詩詞的最後三個字。
被郝仁氣得大口喘著粗氣,白氣不斷在麵前升騰。
腦子一片混亂,索性不再去想。
轉身之際,看到遠處。
張鬆立正矗立在雪中,靜靜等待。
塗一樂招了招手。
張鬆立這才來到近前:
“王爺,範熬仍然不願停工,並未動身返回京都。現在送回奏報,請示繼續工程。”
塗一樂冷笑一聲。
剛剛走了個隻會摸魚度日的。
現在又來了一個,心無旁騖的工作狂。
“這冰天雪地,還能乾什麼?”
“北方段工程已基本結束,範熬又將重心撲去南方段。”
“行吧,你給他做好後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