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驅又扭頭挑釁般看向陳硯:“若大人害怕要逃,小的也攔不住!”
另外三個營長一聽,便覺趙驅在找死。
這位陳大人雖看著文氣,實際極狠辣,雖恩威並施,然是先有威,再有恩。
趙驅如此當眾嘲諷,陳大人必不能容他。
果然,陳陳硯身旁的陳老虎跨前一步,一把抓住趙驅費力插入桌子裡的彎刀,緩緩用力,那刀沿著桌子寸寸沒入。
屋內眾人皆是雙目圓睜,眼中儘是駭然。
想要做到如此,需何等神力!
趙驅更是驚得嘴巴微張,右手緊握成拳,看向陳老虎的目光更是忌憚不已。
他這是把彎刀,光是插進去便費了他極大的力氣,這陳老虎竟能壓著刀沒入桌子?!
再看向陳老虎,卻見陳老虎虎目圓瞪,臉頰因過於用力而漲紅。
四目相對,趙驅從陳老虎眼裡看到了殺氣。
趙驅下意識閉了嘴。
他竟忘了陳大人身邊有陳老虎這等忠心耿耿的狠人。
陳老虎雖一言未發,趙驅卻知道這是對他的警告,再有下一次,陳老虎必對他趙驅動手。
陳硯給了陳老虎一個眼神,陳老虎鬆開手退到陳硯身後,仿若一尊守護神,鎮壓得四位營長靜默無聲。
陳硯神情自若地看向趙驅:“無需對本官用激將法,你若能拿出切實可行的死守之法,也未嘗不了一試。”
趙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敢死守?!”
“端看你能否拿出值得一試之法。”
陳硯並未鬆口。
這趙驅比之另外三人,確實有些狼性,是條漢子。
他陳硯一向欣賞硬骨頭,不過要是隻有匹夫之勇,他陳硯也不會用。
該是這趙驅拿出本事的時候了。
趙驅知自己隻有這一次機會,當即將自己所想說出來:“寧王那些炮船在海上厲害,我等劃子自是不可與之匹敵。可我們海寇島不小,他們想大炮射程不夠,無法將整個島覆蓋,我們並不需懼怕那炮船。”
目光往陳硯身上瞥,見陳硯並無阻止之意,趙驅繼續道:“若他們棄船登島,我等完全可以依靠地形與他們廝殺。”
聞言,三營營長冷笑一聲:“寧王私兵各個都是精挑細選,我等如何與他們廝殺?”
“島的西南有高山阻擋,東南是淺灘,大船容易擱淺。其餘地方或山林或海灘,以前為了防止被人登島,這些地方都埋有竹刺與各種坑道陷阱,沒有熟悉島上的人帶領,貿然登島,隻會落入陷阱損失慘重!”
說到此處,趙驅已躍躍欲試:“待他們消耗一波,被嚇破膽,我們再伏擊他們,必能將他們擊退。”
既是乾的殺頭的買賣,他們自是要防著被圍剿。
伍正青當幫主時,雖貪財,卻也惜命,往常沒事時,就讓島上眾人在登島之處設陷阱,待陳硯登島後,又挖了一些工事,陳硯手裡有槍有炮,足以一戰。
陳硯轉頭問陳老虎:“陳團長以為是戰還是打?”
趙驅目光火熱地盯著陳老虎。
他從未見過如陳老虎這般英勇的壯士,此人必不會行那不戰而逃之事。
果不其然,陳老虎應了一個字:“打!”
“好,那就與他們打!”
陳硯肅然提高聲音。
趙驅大喜:“我這就去讓人防備躲藏,以防他們的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