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心想,就算城內真有陳硯的人,隻要敢露頭,必定被殺,還怎麼能暗殺胡知府?
“胡大人莫要為難我,上頭有令,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上城牆。”
想來是銀子起了作用,將領語氣放緩了些,繼續道:“你若真想上城牆,就先去請示王爺。此時天色已黑,胡大人就算想罵回去,也需等到明日了。”
為防止被偷襲,夜間的城牆戒備更森嚴。
胡德運麵露失望之色,很快又強打起精神,對那將領道:“我特意帶了幾桶糖水過來犒勞各位,總不好再帶回去,就給各位分了吧?”
一聽是“糖水”,眾將士便不可遏製地咽口水。
將領看向胡德運身後,此時身後有六輛獨輪車,車上放著一個個大木桶。
想來裡麵就是糖水了。
莫說手下那些兵,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想喝。
他雖信任胡德運,不過這種關鍵時候容不得一點粗心,就讓胡德運先喝一碗。
胡德運也不惱,真就當眾舀了一碗糖水,一飲而儘。
旋即仰著頭對守城的將士們道:“各位辛苦了,有你們在,我們才敢安心睡覺。本官將手頭的糖都拿出來,也隻能做這麼多糖水。哎,真是顧了你們就顧不了彆人。”
眾士兵便都巴巴望過來。
這麼好的糖水,給彆人喝就可惜了。
將領想到另外三個門,就低了頭,往身後擺手,示意胡德運等人趕緊過去。
胡德運領著衙役們推著糖水就跑到城門附近,讓人拿碗舀了糖水一個個遞到士兵們手裡。
很快,五車糖水就分完了。
士兵們喝完還意猶未儘,城牆上的士兵更是眼饞。
胡德運等人就在城門附近,對眾人道:“各位好好守著城門,將那些敢來攻城的全殺光!”
那憤恨模樣,顯然是被今日之事氣極了。
那些衙役守著胡德運站在城門口,守著胡德運大罵陳硯。
遠處依稀傳來嘈雜聲,胡德運抬頭看去,旋即嘀咕了句:“好像是放糧草的地方燒起來了。”
將士們一驚,紛紛起身看去,隻見遠處火光衝天。
正是放糧草的地方。
“糧草輜重怎麼會被燒?莫不是那陳硯真的留了人在城裡?”
胡德運一聲驚呼,讓眾將士心頭發緊。
將領大驚。
糧草輜重,向來有重兵把守,怎會起火?
莫不是真有人在攻打那處,燒了他們的糧草,將他們逼入絕境?
敵軍究竟有多少人,為何他們從未發覺?!
一時間,所有將士的注意全在那被燒的糧草上。
胡德運見沒人留意他,就與錦衣衛們靠近城門。
“吱~”
沉悶的城門聲響起,瞬間讓得守在城門附近的將士們回頭,就見胡德運與一眾衙役打扮的人正奮力將兩邊的城門往外推。
眾將士大驚,有人下意識要去阻攔,那胡德運卻往城外狂奔,邊跑邊大聲呼喊:我胡德運打開城門了,快攻進城!進城!進城!”
早已等候在城外的朝廷軍如同過江之鯽般,朝著那大開的北門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