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做了種種好事,本該大加讚賞,一路高升,怎就會被罵成災星?
他王申一向知官場黑暗,善明哲保身,可也看不過忠良被如此陷害。
這朝堂怎麼了?
這大梁又怎麼了?
王申滿心的不忿,讓得他麵對董燁絲毫不退,還朗聲道:“陳大人諸多功勞,豈是你等三言兩語就能抹滅的?你們今日逼迫君父,想害死陳大人,明日就能害死更多無辜忠臣,你們莫不是要將這朝堂變成你們的一言堂?!”
聲音在暖閣外飄蕩一圈後,鑽進了暖閣內。
劉守仁死死捏成拳,依舊難壓心頭怒火。
他如此大力栽培王申,不知感恩於他,竟當眾與他唱反調,壞他好事,實乃喂不熟的狼崽子!
待此間事了,王申休想再待在國子監!
與劉守仁相比,陳硯卻是心頭一暖。
朝堂之上,終究還是有人不顧立場幫他護他。
他這官當得也不是那麼差。
“王大人所言甚是,本官也以為寧王才是那災星,陳大人是有功之臣!”
裴筠當即出聲附和。
又轉頭,對著身後幾名親信使眼色,那幾名等待許久的言官終於知道自己該出場了,紛紛卯足了勁兒跟百官辯論起寧王和陳硯究竟誰是災星。
董燁大怒,當即便領頭與王申等人唇槍舌劍起來。
罵不過陳硯,還能罵不過這群蝦兵蟹將?
王申等人到底人數少,被百官齊攻,便是喊破喉嚨,聲音也沒百官大,很快落入下風,如同被百官群毆。
此時王申又氣又疑惑,陳硯一人是怎麼能將百官罵得還不了口的。
莫不是他在鬆奉也是如此罵得他人抬不起頭來?
眼見幾人都快被董燁帶領的百官吃了,陳硯隻想扶額。
還是得救啊。
陳硯再次將目光落在徐鴻漸身上。
徐鴻漸等人的招既然出儘了,現在該他還手了。
“陛下,臣再次彈劾徐閣老與賊子寧王勾結,妄圖謀逆!”
永安帝一頓,剛剛不是已經彈劾了一次,怎的又來了?
徐鴻漸臉上神情更是一寸寸龜裂。
這陳硯就如那狗皮膏藥,粘上了便甩不開。
以往他徐鴻漸也遭受了不少彈劾,他卻從不理會,因他手下多的是人幫他辯解。
可是今日,他如同孤身寡人,被陳硯一次次彈劾。
堂堂一國首輔,卻要赤膊上陣,這如何能不讓他生怒。
“陳同知,彈劾是需拿出證據的,否則便是誣陷。”
話不輕不重,卻威懾十足。
焦誌行心頭一驚,立刻想到那封被撕了的信信,回過頭給陳硯使眼色。
陳硯仿若未曾察覺,挺直了腰杆子道:“下官有徐家人親筆信一封,可立證與寧王狼狽為奸!”
焦誌行絕望地閉上雙眼。
果然是那封被撕了的信。
徐鴻漸“哦?”一聲,道:“能否拿出來一觀?”
永安帝也坐直了身子,定定看過來。
在眾人各異的眼神中,陳硯將手伸入袖中,將捏了許多次的一封信拿了出來,雙手舉過頭頂,朗聲道:“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