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似笑非笑道:“知道我們要乾什麼嗎?”
胡德運將胸口拍得“砰砰”響,一臉的無所畏懼:“咱都往詔獄走了一遭,這世間事還有什麼好怕的。懷遠兄你品行高潔,乾的絕對是是利國利民之事,”
說完便又“嘿嘿”笑兩聲,朝著陳硯探頭過來,試探地問道:“你究竟在做什麼大事?”
陳硯笑容更甚:“開海。”
“咚!”
車內一聲巨響,卻是胡德運的後腦勺重重磕在車上。
他雙手抱頭,整個人往後縮,仿佛要將馬車擠出個洞,方便他逃走。
見他如此反應,陳硯便道:“此事牽扯甚廣,胡大人實在沒必要摻和其中,不如還是下車吧。”
胡德運哭喪著臉道:“咱說了,你乾什麼事咱都出份力,咱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陳硯:“不要勉強。”
“不勉強,絕不勉強!”
胡德運毫不遲疑地應完話,又抱著頭小聲問道:“你把朝堂那些大官都給得罪了,怎麼開海?”
到底有什麼靠山,趕緊說出來安安心吧,不然這太嚇人了。
“他們不同意,我們逼他們同意就是了。”
陳硯的回答讓胡德運懵了:“拿什麼逼?”
那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寧王不是造反了嗎,誰不答應開海,咱就彈劾誰謀反,他們不就答應了?”
胡德運由抱頭改為死死揪頭發,隻覺自己的脖子上已經被放了把刀。
要命啊!
胡德運很想再跑一次,可一想到外麵的寒風,他愣是動彈不得。
心中苦苦掙紮之際,馬車進入了槐林胡同。
陳硯與劉子吟二人下了馬車後,也不等胡德運,直接進了宅院。
陳老虎在外等了會兒胡德運,便忍不住提醒:“胡大人是進還是走?馬該歇著了。”
胡德運鼻頭聳動了幾下,終還是深深歎口氣:“進,我進!”
進屋子,還能多活幾日,若是走,今晚都活不過。
陳硯得罪那麼多人都沒死,可見是有真本事,不如跟著陳硯一條道走到黑。
船到橋頭自然直!
胡德運暗暗給自己打氣,立刻又恢複了往常的精神頭,笑容滿麵地踩著凳子下了車,大搖大擺進了宅院。
見此宅院雖不大,卻清新雅致,胡德運便感歎:“懷遠兄實力非凡呐!”
在鬆奉時,他以為陳硯是那兩袖清風的清官,今日一看,這陳硯是真人不露相。
京城居大不易,多少官員終其一生,也難在邊郊買一套住所。
槐林胡同地理位置頗好,又是兩進的宅院,價格必定高昂,以陳硯的俸祿,就是不吃不喝,八百年怕是也買不起。
陳硯此人又不貪,也就沒有額外收入來源,如此好的宅院,必定是家中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