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阿硯已做過多次,今日一試,果然效果拔群。
周既白決心要多翻閱陳硯的一言一行,爭取多些感悟。
……
胡德運出門時,圍在外麵的士子已遠遠跟在北鎮撫司隊伍後離去了。
留下來的一些也是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高興道:“陳硯終於要被處置了!”
胡德運並不理會他們,將門反鎖後,大步離開。
光靠他兩條腿,要按周既白所言去村裡找村婦極費工夫,再等她們傳開實在太慢了。
胡德運摸了摸鼓囊囊的錢袋子,便有了主意。
傳播這些消息最快的地方可不是什麼鄉村,而是那溫柔鄉。
胡德運敲開附近一家青樓的門,原本正補覺的女子們極不情願,胡德運將銀錠子往桌子上一拍,便讓那些女子喜笑顏開地招待。
一番尋歡作樂,胡德運已然喝高了,為了逗那些女子高興,便神秘兮兮地將禮部尚書胡益的“秘辛”當場樂子說了,引得那些女子連連驚呼。
一個時辰後,他從青樓離開,又要往彆的青樓跑。
因路途遙遠,他還特意去車馬行租了一輛馬車,把附近的青樓都跑遍了。
待到天快亮時,他已然是一身酒氣與脂粉香。
摸著空空如也的錢袋子,胡益咂摸著嘴,感慨:“想要花光這些個銀子,也是頗為不易。”
又道:“我可真是辛苦了。”
不過為了救人,他也隻能受這份苦嘍。
如此一想,便有些意猶未儘,且覺得這些個青樓不是那平頭百姓能去的地兒,又問那車夫,哪兒有暗娼。
於是在天亮前,胡德運又跑了好幾家,弄得那車夫連連咋舌,眼角餘光忍不住往胡德運的兩腿間瞥。
今個兒真是遇見神人了。
待天大亮,胡德運才回到槐林胡同倒頭就睡,絲毫不知這京城好幾處青樓已將胡益與徐鴻漸師生間的蠅營狗苟,當成樂子傳了起來。
青樓裡的女子還收斂些,那些暗娼便沒了那麼些顧忌,竟還將其中細節添油加醋,聊起來那叫一個勾人。
如此謠言說者津津有味,聽者驚歎連連,當天就有人在酒肆裡說起此事。
眾人聽聞哈哈大笑,紛紛露出心領神會的笑。
待到下午,胡益又拿了一大包銀子出來。
顛顛銀子,便覺如此還是太慢了,畢竟出來走了一圈,也沒聽到什麼風聲。
於是胡德運找到了一位說書先生。
為了攬客,酒肆茶肆都會請說書先生,他們講一句,頂得上胡德運跑一晚上。
銀錠子往桌子上一放,那些說書先生眼都直了。
有人膽小拒絕,就有人為錢要拚一把,胡德運還特意安他們的心道:“京城都已經傳了好幾日了,若那胡益真敢抓你們,就是他心虛作實了此事。”
那些個說書先生抓緊了銀子,隻一個念頭:“乾!”
當天晚上,七八個說書先生在坐滿人的茶樓酒肆,聲情並茂地說著胡益如何在一邊狗叫助興,甚至還在徐鴻漸有心無力時上前幫忙,又給徐鴻漸尋來各種助興的藥雲雲,客人們聽得哈哈大笑。
此消息是在第三日傳到胡益耳中。
胡益大怒,一腳將椅子踢翻,怒喝:“陰險狡詐之徒,竟如此下作!”
這等捕風捉影的謠言哪怕聰明人不信,卻也阻攔不住口耳相傳,且此等事越壓越讓人浮想聯翩。
陳硯小子,實在可恨至極!
如此壞他胡益名聲又如何?那些坐在貢院的士子可還沒走。
就以陳硯之死,來壓下京中那些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