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雲初笑道:“陳大人豪爽,在下也就不客氣了。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與大人商議租貿易島鋪子一事。”
該低的頭已經低了,陳大人很忙,度雲初就開門見山。
“度少想要租鋪子自是有的,隻需五萬兩,就能租一年鋪子。不過位置最好的那些鋪子都已經被租走了,怕是要委屈度少了。”
陳硯說得極真誠。
此話卻讓度雲初心一沉。
他一進入鬆奉,就瞧見不少眼熟的商賈,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貿易島的鋪子而來。
手下人打聽了一圈,知道不少鋪子都被租出去了,且都是一年的租期。
陳大人此話,豈不是將他大隆錢莊與那些普通商賈放在一塊兒比較了?
當初陳硯親自找到他,整個貿易島的鋪子任他挑選,且能租十年,與此時的待遇是天壤之彆。
恰好張大人提前拍賣船引,他便有意晾一晾陳大人,以此掌握更多主動權。
不料這陳大人直接放棄他,轉而招攬其他大大小小的商人。
以鬆奉吸納的商賈數量估算,陳大人手中至少有幾百萬兩銀子,已經不需要再找大隆錢莊幫忙。
短短幾日,雙方的位置就顛倒了。
不過度雲初能找過來,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既然已經錯過,那就不可再勉強糾纏,最重要的是要抓能抓住的。
度雲初對陳硯一拱手,正色道:“此次大人將鋪子租給那些大大小小的商賈,不止將錦州的人氣儘數拉攏過來,還吸引了大量的銀錢用以建設貿易島,實在是一舉多得,在下敬佩不已。”
這是度雲初的心裡話,說得極誠懇。
“單看大人此招,就知大人必能將貿易島盤活,想來大人手上已有數百萬兩銀票了吧?”
陳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隻笑笑,並未開口。
度雲初看不穿陳硯心中所想,心一橫,揮退左右,旋即目光就落在陳硯身後那些護衛身上。
陳硯會意,對那些護衛道:“你們去一樓吃飯。”
早就餓急了的護衛們喜滋滋地出了雅間,隻留兩人站在門外守著,其他人直接下了一樓。
門一關,雅間內就隻剩度雲初和陳硯。
度雲初壓低聲音,道:“大人手中的銀票,應該來自不同的錢莊,想要都兌換成銀子,需得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往後貿易島開起來,會有大量的現銀用於貿易,光靠官府運送銀兩實非長久之計。我大隆錢莊在大梁各地都有分號,若大人能允許大隆錢莊在貿易島開分號,難題可解。”
陳硯與度雲初四目相對,能清楚看到他眼底的貪婪。
能讓堂堂度少爺親自從錦州趕往鬆奉,絕不僅僅隻為了一間鋪子。
誠如度雲初所言,陳硯手中有七百多萬兩的銀票,且都是不同錢莊的。
大梁大大小小的錢莊極多,除了如大隆錢莊這等分號開遍整個大梁的大錢莊外,還有不少地方上的錢莊,想要兌換,就得去當地的錢莊才可。
商人們多數是在幾個特地地區做生意,用的也大多是當地的錢莊銀票,隨時可以兌換,倒也不妨事。
但此次他們是從各地來鬆奉,以至於陳硯收到了不少地方錢莊的銀票,想要兌換還需派人去各地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