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許樹然眼神飄忽。
“你現在應該在想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認得你,在你的印象中應該沒有見過我,對吧?”
許樹然冷汗直流,內心驚懼萬分。
符宇之不急不緩道:“你當然不認得我,因為我之前從來沒有在你們麵前露過麵,都是暗中幫你們完成任務。”
“本來我上一局的計劃簡直堪稱完美,卻沒有想到出來你這個叛徒,甚至都變成這副樣子了,竟然還以為鎖界會讓你也成為弑序者。”
“也不看看,他哪有那個資格。”符宇之眼神冰冷,吐露出來的每句話都夾雜著徹骨的寒意。
“你胡說!”許樹然徹底翻臉了,“阮卿霧說過,隻要和一位強大的弑序者交易,拋去一些人性,就能成為弑序者!他既然可以,我當然也可以!”
唐槐按住在腿上亂動的人頭,“問題是你也說了是強大的弑序者,以鎖界的本事還做不到那個地步。”
“再說幫助人類成為弑序者,自身也是會受到一定反噬傷害,而且還不一定能夠保證人類會忠於自己,所以很少弑序者會去做這種事。”
符宇之幽幽說道:“一個為了達到目的殘害同類的人,相信沒有誰會願意相信你的忠誠吧。”
“不!不!你騙我!你胡說!啊啊啊!放開我!”
許樹然目眥欲裂,劇烈掙紮著想要跳出去。
唐槐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突然,一柄短刀從頭頂紮進去,木頭腦袋上裂開了一條縫。
許樹然怔了幾秒,爆發出一陣慘叫。
“啊!!!啊!!!我的頭!”
葉巧延一巴掌扇在許樹然臉上,冷聲道,“安靜,不然現在我就把你燒了!”
唐槐欣喜萬分,“顧彬笙你醒啦!”
葉巧延目光深沉地抬眼看他。
唐槐一愣,“欸?”這個眼神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符宇之懶洋洋往後靠,有些玩味地打招呼,“你好。”
葉巧延看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隨後視線轉向不遠處還在苦戰的眾人。
“你的朋友快要落下風了,你要去幫忙嗎?”
“怨惡是靈魂綁定的,我用不了。其他道具對弑序者也造不成什麼傷害。”
葉巧延收回視線,也往石頭上一靠,沉穩冷靜的語調和顧彬笙不帶起伏的語氣成鮮明對比。
“那還真是可惜。”符宇之咂咂嘴,繼續嗑瓜子。
許樹然在葉巧延威脅後,整個人縮得像隻受驚的鵪鶉,眼神飄忽不定,試試偷瞄葉巧延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葉巧延目光在符宇之悠閒嗑瓜子的動作和周共毫無生氣的屍體之間來回遊移。他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所以我們就在這裡觀戰嗎?”
符宇之聞言,慢悠悠地抬起眼皮,黑曜石色的瞳孔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他吐出最後一片瓜子皮,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然後伸出三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晃了晃。
“三……”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般。
葉巧延不明所以,但莫名有種直覺。
“二……”符宇之的第二根手指彎下。
“一”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耳邊突然響起清晰的“噗通”聲。
“噗通”
葉巧延怔了一下,瞳孔驟然緊縮,不敢置信地看向歪頭躺在旁邊的周共。
他剛才,是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嗎?
“噗通”
第三聲心跳響起的瞬間,周共猛地睜開眼睛,那雙漆黑的眸子清明得不像剛死過的人。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從唇邊溢出,順著下巴滴落在衣襟上,綻開幾朵刺目的紅梅。
【媽呀!詐屍啦!】
【嚇我一跳嗚嗚嗚嗚】
【這什麼情況???我親眼看著他死的啊!】
【這劇情也太離譜了!】
許樹然震驚得張大嘴巴,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結結巴巴地說:“他、他、他......”
周共緩緩坐起身,眉頭微蹙,握住胸口的箭矢,毫不猶豫地將其拔出。
鮮血隨著箭頭的離開噴湧而出,但很快,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