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柳休的眼神,更亮了,差點冒星星。
“可……大神!”有個玩家忍不住問,“那倆人胃都炸了,鬼也沒停啊?怎麼我們吃飽了,它反而會嫌煩?”
柳休沒回答,把球踢了回去:“你來解釋。”
小丫頭清了清嗓子,聲音脆亮:“它吃東西,圖的是爽,不是填肚子!”
“一個人從開吃到胃炸,得十分鐘。鬼附身,能爽十分鐘,完美。”
“但要是我們都吃撐了呢?剛吸兩口,胃滿了,它就得換人——說不定就憋了兩分鐘,甚至一分鐘!”
“十次一分鐘的快感,跟一次十分鐘的爽,你說哪個香?”
“啊——!!”一群人齊齊恍然,像突然被燈泡照了腦門。
“其實吧,”柳休接著說,“這招保不準真管用。可我也沒十足把握。”
“沒彆的辦法了,隻能賭一把。”
這就是他說的“死馬當活馬醫”。
能活,是命好。
死了,也怪不了誰。
“那……大神,”又有人小心地問,“你怎麼確定這些吃的能吃?萬一下毒了,或者吃了算違規……”
這年頭,玩家都學精了。
越玩越怕,越怕越謹慎。
柳休看著他們,心裡其實挺暖。
這說明,大家真在長本事。
不光是命,連腦子,也慢慢能用了。
“簡單。”他指了指地上那個滿臉是血、還在抽氣的胖哥們,“他從開吃,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八分鐘。”
“遊戲的死亡延遲,是十分鐘。”
“之前那個炸了的玩家,從吃東西到爆開,前後也就二十來分鐘,這說明吃飯壓根不算違規!”
他說完,掃了一眼在場的玩家:“還有誰有疑問?沒意見的話,我繼續吃了。”
為了說話時不把嘴裡的渣子噴出來惹麻煩,他每次開口前都得先漱口。所以乾脆憋著,說完再吃。
等了幾秒,沒人吭聲。他這才低下頭,大口嚼起來,腮幫子鼓得像囤糧的鬆鼠。
旁邊那些人一看,心裡那點顧慮立馬碎了,嘩啦啦全衝到餐桌邊,扒飯的扒飯,啃肉的啃肉,吃得跟饑荒逃難似的。
按柳休的推斷,不能光吃,得吃撐——吃越飽,那東西就越爽,越不容易動手。
可還是有幾個愣頭青,死死貼在牆邊,像被釘住的蚊子,一動不動,眼珠子轉得飛快,心裡肯定在打鼓。
柳休沒再勸。
他自己也沒底。
“嘭!”
又是那熟悉的悶響,第三次來了。
餐桌旁,那個夜店打扮的女玩家身體猛地一抖,筷子夾著肉往嘴裡塞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一倍,跟跟搶最後的晚餐似的。
柳休一直盯著她,見狀瞳孔一縮。
她快扛不住了,那東西急了。)
也就是說——它還沒挪窩!)
他嘴上嚼著,眼睛卻像焊在了那女人身上。
上回那胖子死得太快,他根本沒看清轉移的苗頭。這次,他得盯死。
“砰!”
突然,右側傳來一聲爆響。
柳休沒回頭。
聲音來源,是那堆倒地的胖子。估計是吐血時帶出了飯粒,觸發了死亡機製。
可下一秒——
“砰!”
“砰!”
“砰砰砰砰——!”
八聲連響,炸得人耳膜發麻。
柳休終於扭頭。
爆炸的,是那八個沒動、死貼牆邊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