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輕輕拍了拍鐘小艾的肩膀,示意她彆讓陳陽太尷尬,“原本是打算訂婚的。”
“有位長輩說我和小艾工作都忙。”
“兩人情投意合好不容易走到一起,”
“就直接從訂婚變成結婚了。”
“我倆都沒想到,嶽父嶽母覺得沒問題,他們不反對,還挺讚成。”
“於是,我們就把婚結了。”
鐘小艾一想到當時的場景就興高采烈。
沒錯。
他們結婚時沒請太多賓客,沒有盛大的場麵,甚至連宴席都是兩人自己動手做的。
可在鐘小艾心裡,那場婚宴是最盛大的。
海棠小院的老爺子親自給他們證婚,這比成千上萬的婚禮都強!
鐘小艾感覺幸福極了!
陳陽心裡難受,勉強開了個玩笑,“訂婚也該告訴我們一聲,這樣我們就少隨了一份禮。”
陳海憋不住了:“祁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
“你和我姐是初戀,你怎麼就轉頭娶了小艾呢?”
陳陽連忙拽了拽陳海:“談戀愛是自由的,結婚也是自由的,沒有對錯!”
陳海梗著脖子說:“姐,我覺得你委屈!”
祁同偉微微一笑:“陳海,你年紀小,我不想跟你計較。”
“陳陽說得沒錯,愛情裡哪分得清誰對誰錯。”
“不明白的事,最好彆亂說。”
陳海更加生氣了:“祁同偉,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姐對你那麼好,你卻為了往上爬,把我姐給甩了。”
“早知道是這種同學聚會,我打死也不來。”
“跟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真沒什麼好聚的。”
“姐,咱走!”
侯亮平心裡有點慌。
這不是他預想的局麵。
他正想說點什麼,可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
鐘小艾不樂意了!
說她可以,說她老公,門兒都沒有!
鐘小艾猛地站起來,臉上冷冰冰的,“陳海,說話得負責任。”
“你身為檢察官,該知道造謠誹謗會有什麼後果吧?”
陳海梗著脖子吼道:“我怎麼造謠了?”
鐘小艾冷笑道:“你說師兄娶我是高攀,這不是造謠嗎?”
陳海更加火了:“難道不是嗎?”
鐘小艾這下徹底爆發了——聚會地點是他們夫妻定的套房,外麵再吵也聽不見,“心裡肮臟的人才會有肮臟的想法。”
“你姐和師兄談了那麼久的戀愛,你居然還不了解他……”
“告訴你吧,我和師兄今年過年時才認識的。”
“我們相愛結婚,也都是過年那段時間。”
“我拿到師兄的電話號碼,還是通過彆人要的。”
“我們之間是真愛,沒你想得那麼不堪。”
陳海惡狠狠地盯著侯亮平。
侯亮平乾笑了一聲:“小艾……嫂子說得沒錯,她是今年過年時,才從我這裡拿到師兄的電話號碼。”
鐘小艾嘲諷道:“師兄和你姐的感情,早在工作一年後就沒了!”
陳海知道自己理虧,但嘴上還是硬氣,“不可能!”
鐘小艾嘲諷地反問:“不可能嗎?”
她說了冰冷而殘酷的事實。
“自從師兄被分到鄉鎮司法所,在孤鷹嶺上挨了三槍,立了一等功,然後又調回了鄉鎮司法所……”
“從那時起,師兄和你姐就不是戀人了!”
陳海吃驚地看著陳陽,他看到了姐姐苦澀的臉龐。
這位年輕的檢察官難以置信,“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姐?”
鐘小艾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陳海,你畢業後分到哪裡了?”
陳海氣呼呼地說:“分到京州檢察院,怎麼了?”
鐘小艾冷冷地問:“你的成績有師兄好嗎?”
陳海頓時說不出話來。
鐘小艾不緊不慢地說著,“師兄是漢大的尖子生,還當過學生會的老大,成績好得不得了。”
“結果他卻被打發到了鄉鎮司法所那種地方。”
“你成績沒師兄好,反倒去了京州市。”
“漢大曆史上哪有畢業生被分到鄉鎮司法所的先例。”
陳海心裡咯噔一下,瞅瞅陳陽,見她臉色白得跟紙似的。
鐘小艾冷冷地說:“你還不懂嗎?”
“師兄是被人故意打壓了。”
“你姐那時候是師兄的女朋友,你爸能不知道?”
“你爸人稱鐵麵無私,這事他怎麼處理的?”
“什麼也沒做!”
“這分配明顯違規,你爸一句話就能擺平。”
“他說了沒?”
陳海氣呼呼地說:“不是我爸乾的!”
鐘小艾特淡定:“你彆逗了。”
“我又沒說是你爸乾的。”
“但他對師兄被打壓視而不見,這是事實!”
“他這鐵麵無私的名頭,真是白瞎了。”
“說不定……”
“他還樂見其成呢?”
陳海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你彆汙蔑我爸!”
鐘小艾輕輕地說:“我隻是說事實。”
“從那以後,師兄和陳陽就不來往了,各自留著那份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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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這二愣子出來,把那份美好給攪和了。”
陳海再也忍不了,拽起陳陽就走。
鐘小艾還不依不饒:“你說師兄娶我是高攀,那你可說錯了。”
“我家師兄現在不當檢察官了,他是警察,一級警督!”陳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羞又氣,跺了跺腳,拉著陳陽就跑。
侯亮平急得不行,趕緊追了出去。
祁同偉摟著鐘小艾,心裡那叫一個美。
這場同學聚會,就這麼鬨得不歡而散。
誰在乎!
陳海又羞又愧地拉著陳陽往外跑。
一回頭,見陳陽手裡還提著一袋喜煙喜糖。
陳海黑著臉說:“姐,人家結婚新娘又不是你,你怎麼還拿人家東西?”
陳陽歎了口氣:“都怪你,要不然我還能跟他們做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