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緩緩說道:“我是高育良帶出來的,他的那一套我幾乎全學會了。”
“包括能力、原則,還有……人情世故!”
“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靠著聰明和努力上了好大學,遇到了好老師。”
“自然,老師就成了他學習的榜樣。”
“我以前甚至會經常站在高育良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我了解他。”
“同樣,他也了解我!”
“小艾,你想想……”
“梁璐追我,這事不算新鮮。”
“高育良能不知道嗎?”
祁同偉冷笑連連:“今天他問我工作情況,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學生,一直都是他的寶貴資源。”
“從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到了社會上都是他們行業裡的頂尖高手。”
“高育良一直都很看重和學生之間的情誼,總愛維護這段關係。”
“但你猜怎麼著……”
“他居然問我具體在哪上班。”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鐘小艾沉默了一小會兒,“我們要不要去查一下高育良呢?”
祁同偉反問:“高育良和劉惠芬那是形式婚姻,組織難道不該查一查嗎?”
鐘小艾皺起了眉頭:“問題就出在這兒。”
“他們為什麼要搞形式婚姻呢?”
“要是過不下去了,離婚不就得了。”
“組織一向都是支持自由戀愛、自由婚姻的。”
祁同偉冷笑一聲:“形式婚姻的原因五花八門,但終歸都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
“高育良搞形式婚姻,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鐘小艾連忙追問:“什麼可能?”
祁同偉說:“去年我辦了個案子,深廈市的老二郭守義被人拉下水了。”
“他墮落的原因特彆簡單,”
“兩口子結婚二十年都沒孩子。”
“老話怎麼說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於是犯罪分子就瞄準這點,給他設了個套。”
“郭守義就這麼掉進去了。”
鐘小艾驚訝地問:“你是說,高育良搞形式婚姻是因為他在外麵有私生子了?”
祁同偉琢磨著:“不然,劉惠芬為什麼要答應高育良搞形式婚姻呢?”
組織給你職位,是讓你肩負起為人民服務的責任的。
組織你都敢糊弄,人民還能被你放在眼裡嗎?
祁同偉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鐘小艾因為工作敏感,立馬就警覺了。鐘小艾特彆認真地問道:“師兄,高育良和劉惠芬真的是形式婚姻嗎?”
祁同偉輕輕點頭:“形式婚姻應該是沒錯了。”
“或者……”
祁同偉抱臂陷入了深思。
鐘小艾不打擾祁同偉的思考,她輕手輕腳地給祁同偉泡了杯紅茶。
祁同偉微笑著道謝:“小艾,你泡茶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
鐘小艾笑嘻嘻地說:“師兄,我現在也慢慢體會到你和爸爸一起泡茶的樂趣了。”
祁同偉認真想了想:“高育良和劉惠芬都是高級知識分子。”
“兩人都有一定的道德底線。”
“所以……”
“很有可能是兩人已經離婚了,但這消息沒公開。”
“兩人還在一個屋簷下住著。”
鐘小艾對劉惠芬印象挺好的,“按師兄這麼說,兩人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住在一起呢?”
“這完全沒道理。”
祁同偉冷笑:“為什麼沒道理?”
“劉惠芬能給高育良打掩護。”
“高育良能給劉惠芬提供保護。”
“這不是各取所需嘛?”
說白了,他們就是各找各的好處。
鐘小艾默不作聲地愣了一會兒,然後迅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其實這事挺容易解決的,查一下他們倆的婚姻登記信息就知道了!”祁同偉在一旁提醒道。
“小心點,高育良現在可是省裡排名第七的大人物!”祁同偉又囑咐了一句。
鐘小艾輕輕地點了點頭,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領導,我是小艾,有點證件的事情想麻煩您幫忙查一下。”鐘小艾開口說道。
“那個漢東省第七,原來漢大的教授高育良,他的婚姻狀況怎麼樣?我懷疑他是那種名義上的夫妻。”鐘小艾接著問。
掛斷電話後,鐘小艾解釋道:“這是我們單位的大領導,前兩天婚禮上還來過呢。”
祁同偉點了點頭,他知道那場婚禮雖然簡約,但來的都是很有分量的人物。
祁同偉和鐘小艾單位的大領導都到場了,而且除了他們邀請的賓客外,還有海棠小院老爺子帶過來的人。
這些人還都主動留了電話號碼給他們,這可不是一般的客套。
這說明人家是真心想讓他們隨時聯係,要不然也不會輕易把電話號碼給他們的。
鐘小艾說:“領導讓我們等著就行,他們會處理好的,保證不會驚動漢東省的任何人。”
祁同偉點了點頭:“紀檢的名頭,大漢的誰不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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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小艾又問:“師兄,我們已經見過高育良了,還需要去漢大嗎?”
祁同偉搖了搖頭:“這會兒去漢大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們可以放心地去度蜜月了。”
鐘小艾皺了皺眉:“咱們走之前,父親不是讓你負責處理梁群峰的事情嗎?”
祁同偉嘴角一翹:“不急,咱們這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度蜜月也就這麼一次,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