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民又說:“嚴良,你想辦法把駱聞給找出來。”
祁同偉補充說:“先驗證下指紋是不是李豐田的,注意安全。如果李豐田真是凶手,那家夥可是凶狠得很。”
嚴良笑著拍了拍手,出去了。
辦公室裡就剩他們倆了。
祁同偉遞給趙鐵民一支煙,“趙局,彆緊張。”
趙鐵民雙手給祁同偉點上,稱讚道:“您要是不來,我能急死!”
“兩天兩起命案,不緊張才怪呢。”
“幸好有您在這兒。”
“要不然,我晚上都得失眠。”
“這案子太離奇了,”
“給死人喂東西,想得出,也做得出來!”
“要不是有您,我們肯定被他們繞進去了。”
趙鐵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命案偵破的關鍵就是七十二小時。”
“要是沒祁處,光是弄懂給死人喂飯這出戲,我們就得耗上不知多久。”
“想抓住他們,基本沒可能。”
“搞不好又成一樁懸案了。”
祁同偉擺擺手:“部裡派我下來,不就是乾這個的嗎?”
“破案,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趙鐵民盯著祁同偉,真誠地說:“祁處,就憑您的態度,您這麼年輕就身居高位,也沒人敢說您半個不字。”
祁同偉愣了愣,“我的職位,那是組織給的。”
“旁人要是有意見,找組織去。”
“我可管不著!”
趙鐵民大笑起來。
他還以為祁同偉沒脾氣呢,結果一句話就把人噎得半死。
沒錯,祁同偉身居高位,那是組織認可的。
組織認可祁處的工作能力,不然,怎麼不提拔你呢?
趙鐵民笑夠了,眉頭又皺了起來:“祁處,關於駱聞這事,咱們猜來猜去,線索確實不少。”
“但說實話……”
“咱們手裡沒證據!怎麼給他定罪呢?”
祁同偉笑著擺擺手:“隻要確定是駱聞乾的,那他早晚會招的!”
嚴良找到駱聞時,他正慢悠悠地在江邊溜達。
表麵上看,跟以前沒什麼兩樣。
可正是這種沒變化,讓嚴良覺得特彆不對勁。
他記得的好朋友,可不是這副模樣。
駱聞看到嚴良,稍微愣了一下:“嚴良,真巧!”
嚴良歎了口氣:“我也想說真巧,可惜不是。我是來找你回警隊幫忙查案子的。”
駱聞皺了皺眉:“什麼案子?”
嚴良直接說道:“好多案子呢。”
“比如雪人案,比如昨晚江邊那黃毛被害的案子。”
駱聞好奇地問:“你們動作挺快的嘛。”
嚴良低聲說:“還有,你老婆孩子的事,也得靠你配合調查。”
駱聞眼睛猛地一瞪,快步上前,抓住嚴良追問:“你知道我老婆孩子在哪裡?”
嚴良眼神裡帶著點悲傷:“你這尿毐症,還能撐多久。”
“你手上都沒什麼力氣了。”
駱聞愣了一下,忽然笑起來:“不管能撐多久,我都得知道我老婆孩子的下落。”
“他們要是活著,我得找到他們。”
“他們要是沒了,我得找到害他們的凶手。”
嚴良輕輕點頭:“行,那咱們走吧。”
駱聞真的就跟著嚴良回去了,他還挺著急,少有的催嚴良開快點。
嚴良心裡有點難過。
本來,他還不信駱聞是雪人。
現在看來,祁處的判斷沒錯,駱聞就是雪人!
祁同偉直接把駱聞帶進了審訊室。
“你以前當過法醫,也是警察的一員,咱們的流程和規矩你清楚。”
“現在,告訴我,雪人是不是你?”
趙鐵民、嚴良一聽這話,都愣住了。
這樣審訊,駱聞能招嗎?
祁同偉沒等駱聞反應,直接給出答案:“你的答案對你老婆孩子的下落很重要。”
“彆藏著掖著。”
“你要是說錯了,想找到你老婆孩子,那就太難了。”
“另外,我得明確告訴你,你老婆孩子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駱聞眼睛又縮了一下,兩隻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雪人就是我!”
趙鐵民和嚴良都吃了一驚。
駱聞冷靜又認真地解釋:“我做雪人這檔子事,就是為了讓你們幫我抓到指紋的主人。”
“想必,你們已經查到他跟我之間的恩怨了。”
祁同偉反問:“你和留下指紋那家夥有什麼仇什麼怨?”
駱聞愣了一下,說:“你們不是應該先找到指紋的主人,查清楚他的過去,然後才發現我就是那個雪人嗎?”
祁同偉擺擺手:“你想錯了。”
“我們其實是先確定了你就是雪人,然後才知道你與人有仇,接著再順著這條線可能找到了傷害你老婆孩子的人。”
駱聞的臉色變得相當豐富:“你們是先斷定我就是雪人?”
祁同偉輕輕點頭:“沒錯!”
“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