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繼續給他施加壓力:“我們冤枉你?”
“我們需要冤枉你嗎?”
“十二年前,你處理了麥自立的屍體。”
“十二年後,麥自立的老婆薛梅的屍體,又出現在你的工地上。”
“也就是我們來得早,”
“要不然薛梅的屍體還不知道被藏在哪裡呢。”
“麥自立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十二年前他死了,十二年後他老婆薛梅也死了。”
“說吧……”
“十二年前麥自立是董耀殺的,十二年後的薛梅是誰殺的?”
陳建波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都知道了?”
嚴良也諷刺起來:“你以為自己多牛?覺得我們會故意栽贓你嗎?”
“督導組下來是為了揪出壞人,打擊那些大老虎的。”
“可不是衝著你來的。”
“不過,我們也沒想到,你膽子居然這麼大。”
“麥自立夫妻倆,竟然落到了你手裡。”
“他們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要殺他們?”
陳建波連忙喊冤:“祁處,兩位警官,我真是冤枉的!”
“十二年前我隻是處理了麥自立的遺體,我可沒殺他。”
“至於薛梅……我哪知道她的遺體怎麼突然跑到我工地上了?”
嚴良一直冷笑,看上去滿滿的嘲諷。
陳建波急了:“祁處,你之前答應過不冤枉我的。”
“再說了,您不也說了麼,麥自立是董耀殺的!”
“我就是幫忙處理了麥自立的遺體而已。”
嚴良突然大聲問道:“從頭到尾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建波哪敢玩心眼?
他挺著大肚子,一五一十地說:“十二年前,我、董耀、馬帥還有麥自立一起在伊河村做項目。”
“說實話,他們三個才是頭兒,我就是個小技術員。”
“他們三個做什麼都讓我乾!”
“說得好聽點我是技術員,說得不好聽點我就是個跑腿的。”
“伊河村項目是村村通項目的一部分。”
“本來這工程挺簡單的,很快就乾完了。”
“實際上大家的項目都完成得早。”
“隻要項目能通過驗收,錢立馬就到手,我們就能去搞新項目。”
“大家都急著早點拿錢,早點了事。”
“誰知道項目在伊河村給卡住了。”
嚴良問:“卡在哪裡了?”
陳建波低聲說:“麥自立!”
嚴良繼續問:“為什麼卡?”
陳建波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原因:“麥自立是監理,他說工程質量不行,不肯簽字。”
“伊河村這裡卡住了,整個村村通項目都卡殼了。”
嚴良嘲諷道:“你們膽子可真大,便民工程都敢偷工減料!”
陳建波叫冤:“以我的眼光看,伊河村的工程質量還算可以。”
“當然,跟現在的工程沒法比。”
“咱實話實說。”
“跟村村通其他項目比,伊河村的質量真的挺好的,比他們強一大截。”
“麥自立是監理,他整天在工地上指手畫腳的,”
“那工程質量肯定比其他地方的會好點。”
嚴良冷笑道:“你們是乾工程的,工程質量就是你們的命根子。”
“我明白了,”
“因此你們就把麥自立給殺了!”
陳建波大聲叫冤:“嚴隊,咱說好的不冤枉人呢?”
嚴良瞪大了眼睛,“那你就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陳建波苦笑回應:“好好好,我這就說,這就說。”
他忍不住又為自己辯解了幾句,“當年伊河村的項目真的比彆的項目都要優秀。”
“再說了,大家都是這樣做的,怎麼彆人沒事,我們伊河村就這麼倒黴呢?”
陳建波越說越沒精神,連他那光禿禿的腦袋都顯得失去了光澤。
“工程完工後,監理麥自立就是不肯簽字。”
“他說質量不達標,必須重修,否則就不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