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民嘴角泛起苦澀:“祁處說得對,殺鐘素娟的真不一定是港島來的毒梟,有可能是臨海省的本地毒梟。”
林奇驚訝地問:“怎麼會這樣?證據呢?!”
李維民的表情更苦澀了:“鐘素娟體內檢出的東莨菪堿,很可能是東山市產的。”
“所以,東山市進了我們的視線!”
特殊案件調查處的三個人一時無語。
好家夥,繞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臨海省,那李建中這十八年的付出到底得到了什麼?
林奇喃喃自語:“十八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
“我記得李局說過,鐘素娟遇害時,她孩子還不到一歲吧?現在應該都上大學了吧?”
李維民聲音乾澀地說:“你說得對,確實是這樣。李建中和鐘素娟的兒子李飛,現在已經是一名大學生了,在警察大學深造,成績非常優異!”
特殊案件調查處的三個人立刻明白了,原來李維民一直在關照李建中的兒子李飛。
林奇使勁地晃了晃腦袋說:“要是李建中當初沒辭職,還在省內工作的話,說不定早就發現東山市的問題了!”
嚴良抱著雙臂說:“就憑李建中的那股癡情和乾勁,還真有可能。”
祁同偉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否定了他們的猜測:“你們彆瞎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嚴良不解地問:“為什麼?!”
祁同偉淡淡地說:“我們都是警察,當然清楚警察的規矩。”
“穿上了這身警服,就得完成各種任務,哪個警隊會允許你隻專心做一件事,而不顧其他的?那簡直是浪費資源。”
“你們想想哈市的駱聞!”
嚴良和林奇的臉色頓時變了。
駱聞是哈市有名的天才法醫,有次出差回來發現老婆孩子不見了,就報了警。
但那時候條件有限,失蹤人口每天都有,警隊一般都是在案發地找,找不到就全國發協查通告。
隻能碰運氣。
駱聞的老婆孩子失蹤了好久,警隊也沒找到。他了解警隊的辦案流程,於是就辭職賣了專利,全心全意地找自己的老婆孩子!
李建中的情況和駱聞很像,想追查殺害鐘素娟的凶手很難。
更重要的是,李建中遇到的難題和駱聞不一樣——幾乎沒人認為鐘素娟是他殺,除了李維民,沒人支持李建中的判斷。
這是時代的限製,他們不了解東莨菪堿,而且凶手手段高明,沒留下一點線索。
如果李建中穿著警服去查案,肯定會被同事當成怪人,說不定還會被懷疑精神有問題!
另外,在大漢,毒可是犯法的!
其實隻有一條路可走,如果李建中想好好調查,那就隻能辭職!
林奇的想法雖好,但誰都不是神仙,誰也無法預知當時的判斷是對是錯。
李維民和李建中隻能認定一個方向追查下去,沒想到這一查就是十八年。
其中的對錯得失,真的很難說清楚!
祁同偉拍了拍手說:“李建中值得我們敬佩,他的調查也是有成果的。”
“至少,他給我們指明了方向。”
“當年殺害鐘素娟的凶手就在東山市。”
“東山市那個隱秘的大毒梟的買家,咱們已經揪出來了。”
李維民連忙說明:“沒錯!”
“東山市那個藏得很深的毒販子,他的買家很明確,就是劉浩宇!”
“他是浩宇集團的老板,在港島那可是響當當的大富豪。”
李局深深地歎了口氣,實話實說,“李建中確實很拚,但他混的是黑道,跟港島的上流圈子不沾邊。”
“要不,他也不會花了整整十八年才查到這麼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