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內,甄嬛正與浣碧在房中閒話,忽有下人匆忙來報,稱甄父被彈劾,原因是私納罪奴,將庶女送到嫡女身邊為奴為婢。
甄嬛聞言,如遭雷擊,眼神瞬間黯淡,整個人呆立原地。
緩過神後,她下意識地看向浣碧,目光複雜而深沉。
浣碧被這一眼看得心中一緊,那擔憂的眼神中已然透露出,原來甄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浣碧心中五味雜陳,既害怕甄嬛會因此怪罪,又心疼父親此刻的處境。
甄嬛深知父親這一遭凶多吉少,當下便決定進宮為父求情。她顧不上許多,摘下頭上的簪飾,發髻鬆散開來,神情決絕。
一路匆忙趕到了養心殿前,看見蘇培盛後就請他為自己通傳一聲,蘇培盛也知道她的來意,就讓她稍等,自己進去了。
“皇上,莞妃娘娘求見”蘇培盛見皇帝滿臉不耐煩的處理公務,就知道結果可能不會如人意。
“不見,讓她回去”皇帝本來因為甄遠道的事情就煩躁,更加看不到上這樣的男人,心裡很清楚甄嬛此刻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求情的。
“嗻”蘇培盛走到半路,就被皇帝叫停了。
“等等,讓她進來吧!”皇帝看在病弱的兒子份上,還是決定見一見。
甄嬛走進來,跪在大殿之上,宮殿中一片寂靜,唯有她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她聲音顫抖卻堅定地為父親辯解,細數父親多年來的功績,懇請皇上明察。
皇上坐在高位,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聽著。
甄嬛每說一句,心就揪緊一分,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可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殿中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甄嬛隻覺時間變得無比漫長。
她不知道自己的求情能否打動皇上,心中滿是對父親的擔憂和對命運的無奈。
此刻,她隻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皇上的一念之間,盼望著能為父親爭取一線生機。
“朕就問你一句,你身邊那個婢女的身份,你知道還是不知道?”皇帝聽了甄嬛所說的話,覺得全是廢話,通篇無用。
“皇上——”甄嬛被這一句話噎住了,她知道,她當然知道浣碧是自己的庶妹,不然也不會將她帶進宮裡。
“滾回去,禁足”皇帝一看她默認的狀態,就很無語,這甄遠道簡直虛偽至極。
“皇上,臣妾的父親是犯了錯,可是他隻是情不自禁,沒有辦法啊”甄嬛沒有辦法看著疼愛自己的父親受罰,即使得罪皇帝,她也要堅持求情。
“放肆,簡直放肆,你敢抗旨?”皇帝本來因為甄遠道做的事感到丟臉,想到皇室眾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就憤怒不已,直接揮掉了手邊的東西。
甄嬛本想跪地求饒,卻被飄到眼前的一張紙,吸引了注意力。
“寄予宛宛愛妻,念悲去獨餘斯良苦此身,常自魂牽夢縈,憂思難忘。縱得宛宛,宛宛類卿,暫排苦思,亦除卻巫山非雲也。”
甄嬛看完以後瞬間炸了,一直念叨著,“除卻巫山非雲也,好一個除卻巫山非雲也,難道我得到的一切,全是因為純元皇後,為了一個菀菀類卿,我算什麼,我究竟算什麼!”
皇帝沒想到會被人看到自己以前寫的東西,被人說開,臉色有些難堪,“能有幾分像菀菀是你的福氣”。
這一句話徹底擊碎了她的自尊,讓甄嬛感到絕望,想到昔日種種,在皇上心裡都是過眼煙雲,一點都不重要,甄嬛便不自覺地肝腸寸斷地喊出了那句:“原來這幾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看著眼前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胤禛心裡沒有半分感動,就讓人帶著她回去,繼續處理公務。
這時,果郡王疾步邁入宮殿,跪地叩首,急切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稟報,莞妃身邊的浣碧與臣額娘是有表親的,還望皇上看在這層情份上,寬恕她們。”。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冷哼一聲道:“果郡王,這國法豈容隨意踐踏,甄遠道犯下大罪,甄氏一族難辭其咎。”
果郡王額頭抵地,繼續苦苦哀求:“皇上,甄遠道一向忠心,或許其中有誤會,還望皇上明察。”
皇帝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必多言,朕心意已決。”
言罷,皇帝揮筆寫下旨意,將甄遠道打入大牢,甄嬛禁足於承乾宮,至於浣碧,皇帝思索片刻,下令將她充入辛者庫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