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邊境附近的大山中,南宮春水看著自己日漸蒼老的容顏,臉上的褶皺和手上粗糙的肌膚,無一不表明,他的生命要到儘頭了。
洛水在一邊捂嘴落淚,他們分明才隱居幾年,他不是天下第一,怎麼會遇到這種情況?
“彆哭了,我怕是不行了,隻是拖累你了”南宮春水也無法預料,自己竟然會有這一天,他的生死不重要,倒是連累洛水了。
“我們去藥王穀,找藥王,他會有辦法救你”洛水不想放棄,她握著他的手鼓勵他要堅持。
“我這不是病,亦不是毒,是欠的債,他在催我還債呢”南宮春水已經不抱有希望,他覺得此刻了決自己也挺好。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們才剛剛在一起,我不能讓你就這麼去了。這對我不公平,南宮春水,你欠我的”洛水直接打暈他,然後帶著他前往藥王穀,卻沒想到半途會遇到李寒衣,得知她要去的地方,決定跟著她一起。
李寒衣雖然疑惑師娘為何如此,但想到師父的囑咐,還是帶著她前往。
此刻她一心趕路,並未注意到車廂內的南宮春水,洛水也不想讓她知道。
他們一行人風雨兼程,終於在天黑之前進城,沒有停留,直接進入天外天主殿等候。
天外天小院內,葉鼎之和百裡東君,蘇昌河,蘇暮雨齊聚一堂,他們能這麼快遇見,還要多虧了蘇昌河。
他閒來無事,四處閒逛,無意間走進了百裡東君的小院,見到了昏迷的玥瑤,被人家抓了正著,鬨了起來。
蘇暮雨和葉鼎之聞訊趕來,出手解圍,才製止住兩人,想到這裡他就頭痛,他的魔教都快成了客棧,誰都要來住一段時間。
蘇昌河見百裡東君依舊一副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率先開口,“我真是因為好奇才走進去的,誰知道那是你媳婦,要不然我也不會進去。”
百裡東君想到暗河的手段,心裡就不放心,“誰知道你是不是接了任務,搞什麼暗殺之類的,你們暗河不是最通這種手段?”
蘇昌河氣笑了,他媳婦是哪路人物,值得自己親自動手,“我要是接了任務,她還能好好躺在那裡,怕是早都咽氣了。”
“你——”百裡東君最聽不得這話,本來他就因玥瑤昏迷不醒而著急,蘇昌河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他拿起劍就要衝上去。
“哎哎哎,住手住手,我這地方小,容不下你們二位打鬥,要打去外麵好嘛?”葉鼎之攔住百裡東君,現在正是天外天急需用錢的時機,他都為錢愁壞了,可不想有額外的花銷。
“誰願意和你打似的”蘇昌河坐在原地,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百裡東君看在兄弟的份上收手,一時間場麵安靜下來。
蘇暮雨想到從內部傳來的消息,又看了眼葉鼎之,“明德帝已然知道百裡東君的妻子是北闕帝女,命影宗帶她回去問罪。”
這話驚得對麵幾人直接站起,葉鼎之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情況,他分明就是要對百裡家出手,如果這件事情被證實是真的,那百裡家?
百裡東君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若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害了整個百裡家,他怕是要瘋。
蘇昌河震驚的看向百裡東君,乖乖,他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麼上趕著找死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現在明德帝就是盯上他家了,非要治罪百裡家,要麼他們家起兵造反,要麼把玥瑤交出去,誰輕誰重,就看他如何選擇?
“這件事是真的嗎?蕭若瑾派誰來了?”百裡東君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回到乾東城,查看家人的安危。
蘇暮雨聞言看了眼葉鼎之,“影宗宗主和他的大弟子”,葉鼎之沉默,他倒想為蕭若瑾的計謀叫好,因為易文君和葉安世的存在,他根本不會對他們怎樣。
百裡東君也看向葉鼎之,他們已然陷入被動的一方,這樣的陰謀,他該如何解決?
此刻,紫雨寂前來稟報,“教主,雪月城李寒衣求見,她身後還跟著兩人,身份不明。”
葉鼎之和百裡東君對視一眼,李寒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待在雪月城嗎?
“請進來”,葉鼎之覺得他們怕不是來找自己的,要麼是為了百裡東君,要麼就是那位。
紫雨寂轉身帶他們進來,過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眾人抬頭望去,李寒衣身影顯現。
百裡東君的注意力不在李寒衣身上,他看向那個帶帷幕的人,還有身邊扶著他的洛水,那他的身份一目了然。
他想出口呼喚,就見洛水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百裡東君雖不解,但還是聽從她的吩咐。
“師兄,你和嫂子沒事吧?”李寒衣見暗河的人也在,心中疑惑,他們為何也在這裡?
“沒事,你怎麼來了?”百裡東君自然瞧見她的眼神,但他也是剛遇上暗河的人,並不清楚他們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