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兩人相對而坐,一人怒氣衝衝,一人心緒忐忑,雙方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方柏霓見他這麼樣子,不由冷笑,“說吧,誰給你出的主意?”
譚宗明輕咳,試圖轉移話題或是編個謊話,但卻被她打斷,“以你那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不像是會乾出這種事的人,說吧,這都是誰的想法?”
“是,是我一個兄弟,我向他請教點東西”,方柏霓伸出手臂,上麵吻痕猶在,“這就是你請教的來的辦法?”
譚宗明喉嚨微緊,雪色與紅色交織,隻一眼便會心生雜念,他低頭,竭力克製自己不再看她。
“我就是想詢問如何哄你開心,然後他說你既然不愛珠寶首飾,那就直接,直接——”
話落,一個抱枕迎麵而來,重重一擊,將他都捶蒙了,怎麼不說一聲就動手,太突然了。
“你混蛋,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他讓你把財產都給他,你怎麼不給他,臭流氓。”
方柏霓能想到他朋友說的話,無非就是沒有什麼是一次情事搞不定的,他這麼說,他還真做啊,能把耍流氓說的這麼清新脫俗,能是什麼好貨?
“可你也不是挺喜歡的嘛?”,譚宗明小聲嘀咕,想到昨晚她的迎合,那種靈魂交織的感覺,到現在都讓他沉醉。
方柏霓沒聽清,但她會唇語,能分辨他說的話,她也想到昨晚自己的主動,臉瞬間羞紅。
“你給我搬出去,今天就搬”,她現在無法麵對這個男人,尤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沉思。
譚宗明不願意,他起身坐到她身邊,抱著她柔軟的身體,“寶寶,能不能不搬?”
方柏霓惡寒,身體忍不住打個寒顫,“叫誰寶寶呢,彆叫這個稱呼,太惡心,太油膩,我不喜歡。”
譚宗明身體微僵,頓時感覺有幾把匕首刺進胸口,問女朋友不解風情,他該怎麼做?
好在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我就是想哄你開心,就是想和你建立親密關係,我心裡不安,要是有一天你消失了,我連去哪裡找你都不知道,世界這麼大,找一個人很難的。”
他也挺無奈的,女朋友的身份和名字都是假的,要是有一天不見了,他就是再有錢有勢,也找不到一個虛假的人啊。
他現在也不年輕了,好不容易遇到心儀的人,就想和她有個未來,怎麼就這麼難呢?
方柏霓相信他的初心是好的,但要說這裡沒有他的私心,她不相信,“你想和我結婚?”
譚宗明不明白她為什麼總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選擇實話實說,“老實說,再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裡沒有結婚這個選項,甚至現在我都沒有那個念頭,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如果我想結婚,那麼人選一定是你。”
方柏霓從來不相信男人的話,尤其是情話,他這話就等於沒說,“既然你不打算結婚,那了解我的情況做什麼,談戀愛就談戀愛啊,為什麼一定要探究我的過去?”
“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有秘密,我希望我們之間是坦誠的,這樣我們的感情才能長久。”
方柏霓聞言輕笑,“這話,太貪心,你沉迷我的美貌,享受我的身體,又想要我的靈魂臣服於你,卻不肯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
譚宗明看著眼前理智的女人,那漫不經心的神態,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似乎這才是真的她,平日種種不過是浮現表麵的人格。
他內心震撼,靈魂有些顫抖,這樣的她比以往更加迷人,讓高高在上的他有一種仰視的感覺。
方柏霓見他眼底的震撼,伸手觸摸他臉龐,低聲詢問:“我們就這樣保持這段關係,誰也不要探究彼此的過去,好嘛?”
譚宗明頷首同意,他不同意也不行啊,她幾次抵觸彆人詢問過往,想來過去也沒有那麼好,既如此,就先這樣吧,他妥協了。
“那以後,無論去哪裡,都要告訴我一聲,同樣的我也會照做”,方柏霓同意了,也不能讓人家一直退讓,而自己始終強硬。
“我要是離開上海會提前告訴你的”,至少她現在沒有這個打算,要是以後,他們追來了,那就不一定了。
譚宗明得到肯定的答案,也不再抓著這事不放,有時候,還是不要逼的那麼緊,適當的距離有助於以後的相處。
“我餓了”,經過一晚的體力勞動,加上昨天晚上她都沒有吃晚飯,此刻胃有些疼,是空腹時間太長的緣故。
“帶你出去吃?”,因為他回來的急,沒有來得及買食材,所以家裡空空如也,沒什麼可以果腹的東西。
方柏霓捂著腰,現在還酸痛呢,她怎麼有精力出去,用哀怨的眼神看向罪魁禍首,譚宗明見狀趕忙上前幫她揉腰,是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