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了,木葉村褪去了白日的喧囂,隻有偶爾巡邏的暗部身影在月光下掠過屋頂。
火影宅邸,位於村子中心地帶,比宇智波族地那小房子更寬敞明亮。
三個房間,一間屬於宇智波光,一間是堆滿卷軸的書房,一間則是屬於宇智波喻和帶土的主臥。
此刻,書房內燈火通明。
巨大的辦公桌上攤開著忍界地圖,密密麻麻的標記和戰略部署圖覆蓋了大部分區域。
宇智波喻坐在主位,細細的看著每一份情報。
她穿著寬鬆的家居服,長發隨意挽起,卸下了白日裡火影的威嚴,卻添了幾分沉靜。
帶土則是靠在書桌旁,身上是同樣舒適的配套家居服,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茶,卻沒有喝,目光沉沉地落在喻的身上。
空氣很安靜,隻有燭芯偶爾發出的細微劈啪聲。
窗外蟲鳴陣陣,更襯得書房內的寂靜有些沉重。
“喻,”
帶土放下茶杯,聲音打破了書房的寧靜,“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用戰爭,用……這種方式?”
他知道喻的“野心”,是以絕對的力量和鐵腕,統一忍界,建立一個由她主導的、高度集權的秩序。
一個……獨裁的和平。
宇智波喻偏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帶土的問題,而是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沉靜的夜色,木葉的燈火星星點點。
“帶土,”她的聲音很平靜,
“你知道一直以來的忍界是什麼樣子嗎?表麵和平,底下暗流洶湧。”
“大國之間互相猜忌,小國朝不保夕,直到那曉之合眾國成立後情況才好了些。”
“但忍村仍舊為了任務和資源明爭暗鬥,仇恨在看不見的地方滋生蔓延。”
“初代目大人想要用溝通達成和平的理想,終究隻是虛無縹緲而已。”
她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帶土:
“溫和的手段,懷柔的政策,隻能換來短暫的喘息。”
“利益、貪婪、恐懼……這些才是驅動忍界的力量。
宇智波喻走回桌邊,手指重重地點在木葉的位置:
“唯有絕對的力量!唯有將一切掌控在手心,打破舊有的格局,碾碎所有反抗的聲音,才能建立起一個全新的、高效的、不會再因內耗和猜忌而流血的世界!”
“一個由我,由火之國,由木葉主導的秩序!這就是我的路。”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冰冷的野心家氣息,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帶土靜靜地看著她,他知道喻沒有說出全部,他知道這“獨裁”背後或許還有更深的目的,就像喻總是隱瞞著他,然後早早地計劃好任何事一樣。
宇智波喻從未向他完全剖白過那份“更深的目的”,隻讓他知道這表麵的“野心”。
他選擇相信她,相信她的判斷,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終極的“和平”。
哪怕這和平的實現方式如此強硬,如此……不容於世。
他相信她,勝過相信他自己。
即使她選擇的是一條布滿荊棘、注定被世人唾罵的獨裁之路,他也願意成為她手中的刀,腳下的石。
過了幾秒,帶土忽然笑了,那笑容衝淡了他臉上的肅意,帶著少年時代才有的純粹暖意。
他站起身,走到宇智波喻麵前。
沒有過多的言語,他伸出手,動作自然而然地環住了喻的腰,將她輕輕拉近自己。
宇智波喻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放鬆,順勢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讓帶土極其熟悉、充滿了安全感的姿勢。
“我知道了。”
帶土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一種磐石般的堅定,
“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你要統一忍界,我就為你掃平障礙。”
“你要做那高高在上的‘獨裁者’,我就做你最鋒利的矛,最堅固的盾。”
“隻要是你的意誌,喻,無論前路是什麼,我都願意陪你走下去。”
老夫老妻般的默契不需要更多解釋。
帶土的信任像溫暖的泉水,包裹著喻那顆因背負巨大秘密而時刻緊繃的心。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沉甸甸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