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
長門看著周遭金碧輝煌到刺眼的裝飾,不解地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火之國大名府。”
宇智波喻的聲音平靜地響起,她站在階梯之上,背對著長門,
”就在前不久,這裡成為了我的地盤。”
她轉過身,目光掃過奢華的殿堂,語氣篤定,
“戰爭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懸念,贏家隻會是我。”
長門沉默,他乾枯的紅發下,臉色蒼白依舊,帶著深深的疏離。
他與喻之間橫亙著彌彥的死,那是無法愈合的裂痕。
他不想與她多言,隻有兩個問題盤桓心頭:為什麼救他?又為何帶他來此?
他們明明是敵人,正在交戰,可她為什麼這麼做?
長門移開視線,神情冷漠。
無限月讀的幻滅抽走了他最後的目標,彌彥早已不在,現如今,那個名為“和平”的夢想卻是離他越來越遠了,巨大的迷茫如同潮水將他淹沒。
其實長門一直都知道慈弦並不是什麼僧人,他來曆不明,不過是一個帶著不可告人目的的野心家。
這樣的家夥,長門怎麼可能對他放下戒備。
信任?那根本不存在。
他經曆過背叛,見識過最深的黑暗,早已不是那個會被漂亮話輕易打動的少年。
他接近曉,接近自己,所求的絕非什麼普度眾生。
在長門原本的計劃裡,無限月讀若真能實現,慈弦這種危險的、不受控製的變數,是必須第一個清除的對象。
一個連真實麵目和意圖都不敢示人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分享新世界的果實?
他不過是長門在絕望中抓住的一根看似有用的稻草,也是一根隨時可以折斷、也必須折斷的稻草。
宇智波喻似乎並不在意長門的沉默,她自顧自地走到大殿內側擺放的一張棋盤邊,姿態從容地坐下。
棋盤上,玉石材質的將棋棋子擺放在各處。
“過來,”
她抬眼看向長門,“下一局。”
長門眉頭擰緊,站在原地未動。
空氣凝滯了幾秒,最終,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沉默地在喻對麵坐下。
他明白,至少現在,他走不了。
他想看看,宇智波喻究竟意欲何為。
喻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將棋之道,在於布局,在於取舍,有時看似犧牲一子,實則為全局的勝利埋下伏筆。”
她緩緩說道,目光落在棋局上。
長門心中升起一股煩躁,直接打斷了她:“你為什麼要救我?”
宇智波喻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專注地看著棋盤,又落下一子。
大殿內隻剩下棋子落下的輕響和窗外隱約的風雨聲。
半晌,她才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追憶: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了,上一次……還是在彌彥死前吧?”
她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長門。
長門的身體瞬間繃緊,周身氣壓驟降,語調陰沉:
“什麼意思?”
“雖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宇智波喻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裡麵隻剩下蒼涼和痛楚:
“但是,我還是想親自和你說,就算是...彌補當初...”
長門漠視著不發一言,看著她說出接下來的話。
“那時,我抱住的,是一個正在流逝的生命……一個我視為摯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