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又想溜出去?”
一個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鬼燈水月嚇得差點摔下來。
回頭一看,是母親大人正站在回廊下皺眉看著他。
“沒…沒有!我就在院子裡玩!”水月立刻站直,小臉繃緊。
“最好是這樣。”母親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水月偷偷吐了吐舌頭,等母親走遠,立刻貓著腰,熟練地溜到一處偏僻的側門。
門開了條縫,宇智波喻一身不起眼的深色便裝站在那裡,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帶著無奈又好笑的表情。
“又被抓包了?”
水月趕緊鑽出來,關好門,拍著胸脯小聲說:
“差點!喻姐姐,今天我們去哪?”
“老地方,海邊棧橋。”
喻牽起他的手,“不過說好,今天隻能玩半個時辰,你哥哥好像提前回來了。”
“哥哥回來啦?”
水月眼睛一亮,隨即又有點小緊張,“那我們要小心點!”
喻點點頭,她每次來,都像在進行一場秘密行動。
鬼燈夫婦並不知道這位偶爾帶小兒子出去的神秘朋友就是忍界聞之色變的“惡逆皇帝”。
宇智波喻也刻意保持著這份隱秘,水月也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帶水月出去玩,是她為數不多能讓自己內心獲得片刻安寧的方式,也是她無法言說的,對滿月那份愧疚的微小慰藉。
棧橋旁,水月正興奮地用小網兜撈著淺水區的小魚小蝦,喻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看著他,海風吹拂著她額頭的發絲。
陽光很好,暫時驅散了她眉宇間的沉重。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的氣息突兀地降臨。
宇智波喻的身體瞬間繃緊,幾乎是本能地將水月護在身後半步,目光銳利地掃向棧橋入口。
鬼燈滿月站在那裡,他顯然是剛從族地出來。
白色的短發有些淩亂,他穿著淺色的忍者服,腰間還彆著卷軸。
他原本似乎隻是隨意散步到這裡,但當看清棧橋上的人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視線先是落在喻身上,眼前震驚,然後是瞬間升騰起的警惕。
接著,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被喻下意識護在身後的水月。
水月看到哥哥,先是驚喜地想叫,但又立刻被喻和滿月之間凝重的氣氛嚇到,縮了縮脖子,躲得更靠後了些,小手緊緊抓住了喻的衣角。
這副畫麵無疑是刺痛了滿月,他的眉頭緊皺,周身的氛圍更是冷了一個度。
“水月,過來。”滿月的冷聲道。
水月看了看哥哥可怕的臉色,又仰頭看了看喻,小臉上滿是猶豫,但還是慢慢鬆開了喻的衣角,低著頭,一步一步挪到了滿月身邊。
滿月沒有立刻去看弟弟,他的目光牢牢鎖定著宇智波喻,向前走了幾步,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小水月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
滿月終於開口,聲音壓抑著某種洶湧的情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為什麼會在這裡?接近水月,又想乾什麼?”
喻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迎上滿月充滿審視和敵意的目光。
她知道辯解是蒼白的,尤其是在滿月此刻的怒火麵前。
“我沒有惡意。”
宇智波喻的聲音很平靜,儘量不去刺激他,“隻是帶他出來玩一會兒。”
“玩?”
滿月的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目光掃過水月手中的網兜,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宇智波喻,日理萬機,會有閒情逸致跑到這裡陪一個孩子玩?”
“收起你那套虛偽的把戲,我警告你,離水月遠點!”
喻沉默地看著他。她能理解他的憤怒和不信任。
血霧之裡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深淵,也永遠是她背負的罪孽。
宇智波喻沒有再沒有解釋,她隻是靜靜地回視著滿月眼中燃燒的怒火和那份被刻意回避卻無處不在的陰影。
這沉默的對抗,讓滿月心中的憤怒無處宣泄,反而滋生出更深的、無法理解的困惑。
他看著喻平靜無波的臉,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這雙眼睛,在那時,在他的身份即將暴露、瀕臨絕境時,也曾這樣平靜地看著他,然後……
做出了完全違背她身份、違背常理的選擇。
滿月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死死盯著喻的眼睛,那份日夜困擾他的疑問終於衝破了憤怒的堤壩,說了出來:
“為什麼?”
他的聲音不再那麼冰冷,反而透著一股疲憊和迷茫:
“你總是這樣,肆意的插入彆人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當初為什麼要救下我,又為什麼偏偏是我?”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困惑,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在那種時候,在我已經和你決裂,站在你對立麵的時候,在雲隱那次,我身份暴露,快死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出手?”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卻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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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為什麼?”
這個問題仿佛成了他的執念,尤其是在宇智波喻掀起了忍界大戰,徹底成為了忍界的掌控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