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凶你了嗎?”郎誅滿眼擔心,怎麼小羽接了個電話後就哭喪著臉,還一直用腦袋撞玻璃。
“他還不如直接凶我呢。”時羽欲哭無淚地用頭砸著玻璃,忽然感覺一隻溫暖的大手擋在了自己的頭和玻璃中間。
他抬頭一看,看到了微笑的秦越。
秦越:“坐好了。”
時羽“哦”了一聲,板板正正地坐直了身子,也不去撞玻璃了。
“小羽,你這個罐子裡裝的什麼?”
朱鯉教官手上抱著個罐子,郎誅知道那裡麵裝的是那隻泥鰍精,小羽又是從哪兒找了個罐子也抱在手裡的?
“是玲瓏啊。”
郎誅愣了下:“什麼?”
時羽拍了拍罐子,“裡麵是玲瓏身體化成的水,我想把這些黑塔那年的雨水埋在天命的旁邊。”
他已經從阿誅和秦越的口中得知當年玲瓏和涅盤屍骨無存,想要找回來葬在天命的身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來想去,時羽便將那些玲瓏化成的水收集了起來,好歹留下了些他們曾經存在的證明。
郎誅的眼中閃過一抹柔色,“有舊時的雨水相伴,天命一定很高興。”
時羽:“希望吧。”
等什麼時候他們將那個幕後之人抓住,才是真正告慰黑塔亡魂的時候。
手機提示音響,時羽見是他哥給他發的幾張圖片。
“阿雋,阿雋。”
時羽拍醒前座昏昏欲睡的桑雋,把手機遞給他,“我哥給我發信息了。”
桑雋本來還在想你哥哥給你發消息了為什麼要給我看,等他再一想困意瞬間消散。
他連忙接過手機,就見屏幕上是一張照片,數十個朝氣蓬勃的少年正幫著他的族人們搬東西。
而他那些性格內斂膽小的族人臉上正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從前每次蜂族走後,桑雋隻能在族人們的臉上看到屈辱的淚水和一身死氣,何曾見過他們現在這樣滿懷希望的樣子。
也許這一步早就應該邁出來了。
時羽趴在阿雋的椅背上,輕聲說:“對不起啊,要是我們早就發現蝶族一直在被欺負,說不定你們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桑雋把手機還給時羽,抹掉眼角的淚水,“話怎麼能這麼說,以前我們素不相識,蛇族要以什麼立場來幫我們。”
蝶族又要以什麼身份接受蛇族的援助,附屬?還是臣服者?亦或是奴隸?
就算當時蛇族真的出手相助,恐怕他們也會覺得對方另有目的而不敢接受。
一切的改變自桑雋選擇讀軍校的那一刻開始,他認識了時羽,學會了依賴自己,也拯救了自己的族群。
蝴蝶的翅膀一經扇動,帶來的連鎖反應便已經不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樓曲拍拍桑雋的肩膀:“哭什麼,這不是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