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薑姓公子坐在二樓包間,起身整了整衣服,正準備下樓和小外甥相認,忽然憑借蛇類超乎常人的聽力聽到有人說:“阿誅,你說他是不是知道這家店生意不怎麼好,所以才敢放這句狠話?”
郎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他甚至已經能想象到上麵那隻蛇現在的臉色一定和他的尾巴一樣黑。
“小羽,我們走吧,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郎誅很樂意給那隻蛇添一點麻煩。
時羽本來也不能讓一個陌生人請自己吃飯,招呼老板給他們算賬後隨意問道:“那早餐呢?”
郎誅:“……沒有。”
時羽:“晚餐呢?”
“也沒有。”
兩個少年說著毫無意義的話離開,薑錯終於掙紮著從二樓走了下來。
老板滿臉複雜,“二少,您剛才怎麼不下來和小少爺相認啊?”
“你以為我不想嗎,難道要我上去直接說:你好,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是你的親舅舅?我小外甥他真的不會信。”
他姐和姐夫最近比較忙,抽不出時間來給他作證,至於他大外甥……
算了吧,薑泠那個毒舌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話來氣他。
“不急,等畢業考結束的吧。”薑錯安慰自己,對老板吩咐道,“去給我買點小學的教科書,我就不信了憑我還輔導不了一個小學生畢業考!”
老板不語,隻是一味歎氣——二少又在自取其辱了。
天色漸晚,時羽上了前往九棟樓方向的公交車,郎誅一直看著公交車離開,直到車燈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身後無聲,卻突然傳來人的氣息,郎誅沒有回頭,冷聲道:“薑公子好興致。”
薑錯噎了一下,“小蜘蛛,你們學校畢業考都考什麼啊,有押題沒?”
餐廳老板帶來的那一摞書,薑錯光看著就頭暈。
郎誅向他投向鄙視的目光,“不用了,我會幫小羽通過畢業考的。”
“你怎麼幫,你不也是學渣嗎?”
郎誅:“二少如果很閒,不如去調查一下朱玀王。”
一聽“朱玀王”三個字,薑錯的臉上閃過厭惡,嘴角也控製不住直抽。
“好好的提他乾嘛,真讓蛇反胃。”
同為鬼城大妖,薑錯怎麼可能不知道朱玀王是誰。他不僅知道,他還很了解。
畢竟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宿敵。
朱玀王和他手下的那群妖怪常年盤踞城西,和薑家本應井水不犯河水,但無奈都長在對方的食譜上。
後來時羽把朱茂送去黑塔衛增加業績,兩家更是視對方為死敵。
郎誅把有人試圖引誘時羽去城西的事告訴了薑錯,畢竟薑家勢力大,想要在鬼城中憑描述找到一個人要比他容易得多。
薑錯的臉色沉了下來,舔了舔口中尖利的毒牙,冷笑道:“敢算計到我小外甥頭上,我看那隻豬是活膩了。”
郎誅轉過身去,同為冷血動物,能和薑錯說這麼多話已經是看在時羽的麵子上了。
“連聲再見都不說。”薑錯嘀咕著掏出手機,吩咐手下的人開始全城範圍內搜索那個膽敢哄騙他小外甥的人。
……
時羽又挑了個後排的座位,這次上車前他特意看了下司機,是有腿的。
到了後排又看了一下座位下,沒有箱子。
“就是嘛,哪有那麼多司機鬼。”時羽看著車窗外的落日,心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後遺症了,怎麼看到車上的乘客就想到那些玩家。
連滄他們走後,時羽認真複盤了幾個夜晚,卻始終有幾處想不通。
為什麼他的鄰居們夜裡都不在家?
還十一層以上,那些被玩家們借住的房間,原本的房主又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