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片安靜,薑泠噗嗤一下笑出聲了,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
“哈哈哈哈……快扶我起來!我要去嘲笑那隻老狼!哎呦不愧是我的親弟弟,真給他哥爭氣!”
薑就把他按回床上:“你給我安靜一點。”
薑家一眾親戚中有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他是目前蛇族年齡最大的長輩。
他敲了敲手上的拐杖,聲音蒼老卻洪亮:“阿就,你和狼毒王是平輩,一會代表我們蛇族去慰問一下,畢竟是為了救阿泠才受的傷。”
“好的,叔祖。”
“還有那個活鬼……”老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家裡應該有些年代比較久遠的手記,我小時候好像在上麵看到過關於活鬼的記載,你們有空回去翻翻,說不定可以找到些線索。”
薑就立刻指揮弟弟:“去把叔祖說的手記找到帶過來,正好薑泠養傷閒著沒事,你倆找一找關於活鬼的記載。”
薑錯一看字就頭疼,但家裡這麼多長輩在場,他也不敢說個不字,連忙起身往城北的方向跑。
狼毒王被安排在薑泠病房的隔壁,一群長著狼耳的狼族青年烏泱泱從門前跑過。
薑就等那些狼族的人離開後才起身去隔壁探病。
狼毒王已經從幼崽形態重新變回人形,此時正翹著腳躺在病床上,赤裸著的上身充滿了野性的魅力,他的手枕在頭後,看到來人是薑就後嫌棄地咧了咧嘴。
“怎麼?對救命恩人之母這麼不客氣?”薑就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全然不顧病房裡眾狼散發出的恐怖威壓。
“我這傷還不是為了救你大兒子,他連聲謝謝都不親自來跟我說?”郎獨嘴唇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薑就。
薑就神態自然,找了個凳子坐下說道:“薑泠還傷著,回頭我親自帶他去郎家答謝,畢竟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長輩,不然借此機會以後我讓他改口叫你舅舅吧?”
郎獨笑不出來了,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早就該知道薑泠的毒舌是遺傳誰的。
“那倒不必,我狼族可不缺叫我舅舅的小狼。”
薑就嗤笑一聲,和這隻灰狼兩看相厭,“走了,看你沒死我就放心了,省著給我兒子多一重因果。”
郎獨也冷笑一聲:“毒蛇。”
薑就:“瘋狗。”
……
時羽這個病假請得時間長了些,習慣了不用早起,重新上學的這天三個鬨鐘都沒叫醒他。
他手忙腳亂穿好校服,背上書包往樓下跑,剛出九棟樓小區就看見站在門口同樣穿著校服的少年。
“阿誅!”時羽對郎誅招了招手,“你怎麼在這兒?”
郎誅微笑著看時羽跑向自己,自然而然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等公交車:“我家裡最近有些漏雨,小羽,這幾天我能去你家住嗎?”
“當然可以!”時羽異常興奮,“這幾天我都沒有怎麼學習,正好咱倆可以一起複習備考。”
郎誅:“……嗯。”
鬆果街和鬼城小學恢複了從前的樣貌,隻是有些人再也回不來了。
時羽的前座沒有坐人,班主任答應他將那個屬於洛梔的位置保留著,這樣畢業考之後他們也算一起畢業。
羅銳還像以前一樣拿著手機在桌子下麵和人互噴,時不時轉過頭和時羽聊兩句閒話,看到郎誅冷到掉渣的目光後再默默轉回頭。
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大家不再像從前那麼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暴露了身份嚇到時羽。
有個學生趴在桌子上睡覺,伸了個懶腰的功夫腦袋忽然掉了下去。
旁邊的同桌趕緊幫他撿起來安了回去,時羽看到這一幕後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不再像從前那樣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