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裡的聲音模糊又時斷時續的,還帶著些因為信號乾擾而產生的尖銳噪音。
時羽覺得自己的後背涼颼颼的,他下意識地往郎誅身邊貼了貼,“阿誅,鬼還會撞鬼嗎?”
郎誅:“……這也不好說。”
“時羽……你……說話啊。”
“你們……出什麼……事了?”
時羽不想說話,但又怕對方萬一真的把羅銳當鬼質,那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他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用對講機和對麵的人套話:“你說你是羅銳,那你有證據嗎?”
“我去你……我是羅銳……要什麼證明!”
時羽光明正大地威脅:“你不證明那你就是假的!哪家的死鬼還不快把我們老羅給交出來!居然敢上他的身,不知道他是我們鬼城小學第一噴子嗎!”
對講機那頭的人像是深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後說道:“我是羅銳,我指定是腦袋裡有坑,明明這麼多年了自己一個鬼過得挺好的,結果想不開非要讀什麼小學,讀小學也就算了,開學的時候非要上去和你搭訕,現在好了陪你參加個畢業考還被人質疑是假鬼!你走吧!你們倆都走吧!就算你和郎誅是最最好的朋友!讓我獨自一鬼留在這兒吧!以後逢年過節彆忘了給我燒點紙,也算咱們不白當一場朋友!”
什麼叫就算你和郎誅是最最好的朋友?
郎誅不滿地皺著眉:“我和小羽本來就是最好的朋友。”
對講機那邊的聲音已經十分順暢了,時羽聽著羅銳那一大串刻意的輸出有些頭痛:“停停停,我相信你是羅銳了,你怎麼比我還話嘮。”
羅銳:“哼!”
時羽摸了摸鼻子:“那你聽我的聲音很清楚嗎?”
“非常清楚,就跟你在我身邊一樣。”
時羽轉了一圈,身前身後都沒有看到羅銳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那個首尾相連的銜尾蛇浮雕。
之前他們出發後繞著回廊走了將近六個小時才再次看見起點處的浮雕,現在……
時羽在心底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距離和羅銳在浮雕下分開,差不多過了三個小時左右。
“阿誅,你找找牆壁上有機關嗎?”
郎誅立刻走到牆壁上用手摸索起來,並趁時羽不注意從磚石縫隙伸進去幾根蛛絲,“沒有機關,這邊的牆壁好像有縫隙,但是我無法移動。”
“那就奇怪了,對講機可以和羅銳對話,說明他和我們的距離在一公裡以內。”時羽對著前麵的回廊喊了一聲。
“隻有對講機裡能聽到。”羅銳也學著他的模樣喊了一聲。
時羽隻聽到對講機裡麵傳來羅銳的聲音:“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郎誅和羅銳同時開口:“什麼?”
時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參加附加考試之前我進了一個副本,那個副本的名字叫陰陽公館,因為公館裡麵有一個陰陽樓梯,可以讓人和鬼在樓梯的上方和下方同時保持站立姿勢。”
郎誅知道他去的那個副本,但一聽說陰陽梯三個字後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同時站立,那樓梯下方的人不會掉下來嗎?”
時羽:“不會,對於樓梯下方的人,樓梯上方的人才是顛倒著的。”
郎誅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羅銳現在在我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