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羽皺眉:“你這人怎麼總是在說一些彆人聽不懂的話?”
什麼呪言,什麼言靈,說出來還不給彆人解釋,這麼吊彆人的胃口和挖坑不埋有什麼區彆。
陳言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難道一點都沒有發現,其實你身邊的人一直在騙你。”
時羽抬手讓他不要說話:“我不用你告訴我這些,挑撥離間的人我見的多了,你隻需要告訴我究竟你的背後還有哪些同夥就行了。”
陳言歪了歪頭:“那你湊過來點,我悄悄告訴你。”
時羽無奈:“炸得是你的手,又不是我的腦子。”
他仔細聽著校門口的聲音,估摸著秦越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過來了。
還得想辦法再拖延一些時間。
陳言也沒指望能用這種辦法騙到他,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弄臟的衣服,因為爆炸而沾上了些星星點點的血跡,反觀時羽呢,身上軍校學生的製服還乾乾淨淨的。
“我離開渡鴉港的三年去了哪裡,你不想知道嗎?”陳言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抹了下身上灰塵,發現無法讓衣服重新恢複潔淨便放棄了。
時羽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陳言眼中精光閃過,說道:“那天我把那群臭蟲都殺了,原本我以為會被他們的家人折磨致死,卻沒想到有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問我要不要和他走。”
那人如同天神降臨一樣出現在他麵前,伸出手將滿身血汙的自己從屍體堆裡拉了出來,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那裡有很多像他一樣擁有超乎常人能力的妖鬼,大人教他們如何掌控自己的能力,如何用這種能力殺人。
“有一天大人帶我去了鬼城小學附近的一個書店,在那裡我看到了你。”
時羽神情一愣,鬼城小學附近的書店,難道是他經常和阿誅去的那家?
陳言的笑容不見了,他想起那天在寬闊明亮的書店裡看到的那一幕。
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神情像是有些苦惱,垂眸正在挑選著輔導材料,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襯得那一頭卷毛都泛著金色的光澤。
他一定是一個會讓身邊的人都感覺到幸福的人,不像自己,隻會給彆人帶來災難。
陳言心頭感覺一陣自慚形穢,他不知道大人帶他來這裡的用意,難道是為了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可悲?
“他也是一個言靈,卻遠遠比你要厲害。”大人神情無悲無喜,像是在陳述一個所有人都認可的觀點。
陳言的心中不服,卻依舊低頭順從地說道:“我會努力向他學習的,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大人輕笑一聲,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你永遠也比不上他,我帶你來見他是想告訴你這個言字不是你能用的,以後就改名叫讖吧。”
陳言垂下去的臉有一瞬間猙獰,卻還是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開口:“是。”
從今以後便沒有了陳言,隻有讖。
“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配用,你說憑什麼?”
時羽不解:“他既然都這樣說了,你為什麼還要為他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