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退到亂葬崗以外,時羽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剛才好像也聽到了些什麼聲音,但那聲音極其輕微,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分辨就被秦越帶著往後退。
郎誅把屍體隨便放在路邊:“我明白了。”
時羽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阿誅,你明白什麼了?”
郎誅看了一眼秦越,又看向時羽:“小羽,你還記得當時空空和劍修在塔外找到了蟲師的皮嗎?”
時羽點頭,說了聲記得,隨後皺眉道:“你不會想說蟲師的皮就是在這個亂葬崗上找到的吧?”
郎誅:“如果按照當年塵世的地形和現在的對比,事實就是如此,我想當時藥師想起來的也是這件事。”
藥師說他需要翻閱資料才可以確定,郎誅猜測他想找得就是當年塵世的地形圖。
時過境遷,這裡早已變得和從前大不相同,附近也已經沒有了人類的蹤跡。
“蟲師死在鬼城附近的亂葬崗?”
這是巧合嗎?
郎誅:“剛才我察覺到地底有東西在動,秦越應該也發現了。”
時羽猜測道:“難道亂葬崗的地下也有蟲藤?所以牛妖在不久之前來到這附近,碰巧被蟲藤給寄生了。”
如果亂葬崗也有人刻意在此培育了蟲藤,那麼死在朱家會所的無名的替代者,他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越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過了許久才輕聲開口:“也許不是因為蟲師死在這裡,而是因為蟲師的皮留在這裡。”
時羽先是一愣,隨後很快便想明白了秦越的意思。
空空和劍修當時的確在塔外找到了蟲師的皮,但他們不是藥師,再加上蟲師使得阿狸中蠱,所以這兩個人不可能替蟲師收屍,很可能就是隨地一扔。
他還記得蟲師的人皮裡裹著大量的蟲藤,但空空和劍修就算再怎麼不靠譜,也不可能留下這些害人的東西。
他們當時應該做了些對策,但可能並沒有將那些蟲藤完全殺死,所以過了這麼多年,蟲藤死而複生,就如同他們的主人蟲師一樣,在亂葬崗這裡不斷繁衍。
蟲藤需要天賦者的血肉孕育,但已經長成的成熟體卻可以在屍體和妖鬼的身體裡存活,而亂葬崗這裡什麼都沒有,屍體卻不少。
時羽咬牙,狠狠說道:“我回去就去找連滄,一定讓他把以前的事都想起來。”
秦越笑道:“倒也不必,他就算想起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事實就是亂葬崗地下有蟲藤,而蟲師也仍然活著。
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天命。
天命的屍骨中有風乾的蟲藤,他為什麼要讓那些東西寄生在自己的體內?
鬼僧天命,秦越對這個人的評價非常高,他認為此人是世間罕見的聰明者,他做的每一件事也許當時莫名其妙,但事後都會證實有特殊的用意。
那麼他用身體養育了幾個蟲藤,又是為了什麼,換句話說過去的他希望現在的他們用這些蟲藤做什麼?
時羽:“那怎麼辦啊,這下麵的蟲藤怎麼解決?”
他用腳點了點地,“要不我再放一場火?”
秦越的目光冷颼颼地看向他:“放火燒山和放火燒會所的嚴重性可是不一樣的,犯罪嫌疑人時羽。”
被點名的時羽縮了縮脖子,郎誅瞪了眼秦越:“我已經保釋了小羽。”
時羽的腰板又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