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腦子“嗡”一下,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他剛恢複自由,那白光就散了。
他忽然明白了——是這光,讓他醒過來的。
不對。
他剛才被這光“洗”了。
這地方……邪得離譜。
山頂沒有宗門,隻有一個昏倒的女神。
那影門,藏哪兒?
按理說,越往上靈氣越足,修煉越爽。他爬上來,每一步都感覺身體輕盈,思緒清晰,連記憶力都變強了——這不是巧合。
這山往上,就是修煉聖地。
那影門不占山頂,反而往山腳躲?
——除非,他們壓根不是人。
或者,這山頂,壓根不是他們能待的地方。
而那個女人……是誘餌?
還是……鑰匙?
這種好處,隻要是個腦子沒進水的,誰不選?可他偏偏沒選,那說明啥?要麼這地方壓根走不通,要麼——上來就是個死局。
謝敘一路過來,除了這女的,連個鬼影都沒見著。沒陷阱,沒機關,連隻耗子都沒跑過。這不合理。正常人進來,早被整得屍骨無存了。可他呢?活得好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女人——是關鍵。
典峰?彆逗了。那孫子怕是連門檻都沒邁進來,就成渣了。
謝敘盯著她,腦子裡嗡嗡的。他總覺得哪不對勁,像抓著根線頭,一扯就能扯出真相,可那線頭一晃,又溜了。他越想越躁,手心裡全是汗。
不能殺她。屍體也毀不得。這女的,還是活的。
他歎了口氣,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不蓋的時候倒沒啥,赤身裸體他也見多了,心跳都不帶快的。可這一裹——好家夥,那衣服鬆垮垮地搭著,腰線一露,鎖骨一現,半遮半掩的,比全裸還折磨人。
謝敘猛地一巴掌扇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轉身回到水潭邊,哪兒也沒去。萬一這地方是因她才變安全的呢?一走開,指不定就塌了。
他蹲在原地,盯著水,心慢慢穩下來。有她在這兒,至少能當個“保險栓”——真要出事,抬手一扔,她先泡水裡,自己還能喘口氣。
可就在他剛想把人放地上時,那女的睫毛……顫了一下。
醒了?
謝敘手一抖,差點把她甩進潭裡。但硬生生刹住。裝,就繼續裝。
他不動聲色,輕輕把她放下。既然你演睡美人,那我就陪你演。反正……你穿成這樣,我真沒看清多少,也就三寸布遮住的那點玩意兒,良心不疼。
想到這兒,他心氣順了,甚至還故意朝她擠了下眼。
她沒動。還是裝。
謝敘心裡樂了——好,裝得越久,他越有時間查底細。
四周就一個深坑,水黑得像墨,看不見底。他把神識全撒進去,探了五十米,就卡死了。再往深,像有隻手攥住他魂魄,死拽不放。
可他冷笑——老子的靈魂是拿古法熬出來的,什麼鬼魅陰招,照單全收。
正琢磨著,那女的睜眼了。
她裹著他的外套,慢吞吞坐起來,目光直勾勾釘在他臉上,像是能把他看穿。